令君權之前一直壓抑著的心情,一下子突然晴朗起來。

    父子倆本來都不是話多的人,倆人卻在房間裏聊了一整天。其實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喋喋不休地講,一個默默無言地聽。經過這次變故之後,令君權仿佛也改變了許多。令子爵昏迷的時候,擔憂畏懼的心理讓他此刻在令子爵麵前變得嘮叨。

    他守在令子爵的床邊,給他講當初為什麽那樣狠心送他去中東,又講自己這些年來在黑白兩道上經曆的大風大雨,也講了龍炎軍團和白虎堂過去那些深埋的恩怨糾割。隻是這一次他的角度是相對客觀的。

    他沒有像以前那樣極端地想要將自己內心所有的苦痛全都強加在兒子身上。

    父子倆地交心一直到了深夜。剛剛醒來的令子爵實在疲倦,在扛住了無數個哈欠之後,終於沉沉地睡去了。

    看著令子爵閉著眼睛,沉穩的呼吸,令君權欣慰地點了點頭。三十年來第一次像個父親一樣輕輕地為令子爵蓋好被子,捏緊被角。

    令君權在令子爵的床前又看了一會兒,才不舍地推著輪椅走了出去。

    一直候在門口的敏行見令君權走出來,便立刻跟了上去,從後麵穩穩地推著輪椅前進。

    令君權仿佛另有心事,心神不寧地沉默著。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令君權扭頭對敏行說道:“去把主治醫生給我叫過來。”

    敏行點了點頭,轉身退了出去。

    令君權控製著輪椅上的按鈕自己進去了房間靜靜等候著。

    沒過多久,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敏行和另外兩位外籍主治醫生就來到了房間。

    “您找我們?”外籍醫生客氣地用別扭的中文問道。

    令君權微微斂起臉上的嚴肅,對兩位醫生微笑著點了點頭,指著右邊的座椅說道:“坐吧!”

    外籍醫生依言坐下。

    令君權又沉默一陣,才緩緩開口,“我兒子今天能夠醒來,我作為一個父親真的很感謝你們。作為感謝,你們的酬金我會加倍。”

    聽令君權這樣一說,兩位醫生臉上自然是喜悅的。

    緊接著,令君權又問道:“可是我發現我兒子好像有一部分的記憶缺失了。”

    當然令君權並沒有說這是他最想要看到的。但是就像他所說的,作為一個父親他還是要對其中的具體原因、情況了解清楚。

    兩位醫生聽令君權這樣一說,倒也不覺得意外,淡定從容地解釋道:“令先生一直都有腦疾,他的腦袋了有一塊硬物壓迫到了神經。這次我們通過手術取出這塊硬物,部分記憶丟失可能是這次手術留下的一些後遺症。但是我們已經仔細檢查過了,令先生的手術非常成功沒有其他的並發症,而且恢複也很正常。至於這部分記憶能不能找回,我們都沒有任何的把握。”

    令君權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的意思是這部分記憶,以後是有可能被喚醒的,對嗎?”

    兩位醫生也不知道令君權心中的盤算,隻是按照自己所學的知識,估摸著點了點頭。

    可是這一點頭,令君權臉上的表情就凝重了。摸不著頭腦的兩人疑惑地互相對望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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