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告訴我,我就叫你鴨老師,你說怎麽樣?”

程悅青臉上帶著幾分戲虐之色,唇角含笑的看著他英俊的眉宇又加深了幾分。

她不喜歡被他忽略的感覺,她可以被人嫌惡,但卻無法接受被直接當做透明的人。

“代數的考點可以分為這幾類……”

程悅青像個要告狀的孩子一樣,大聲呼叫道:“王姨!”

“顧子年!”顧子年淩厲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聲音卻是淡淡的。

而那淡淡的聲音卻仿佛有魔力一般鑽進了她的心底。

管家擦著手,從廚房跑進來,關心的問:“小姐怎麽了?”

程悅青看著顧子年,似笑非笑的說:“給顧老師上茶水!”

“不必!”顧子年轉身,在黑板上寫寫花花,很是認真。

可程悅青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落在她耳朵裏的聲音毫無邏輯感,她聽的隻是他的語氣……不緩不慢,冷漠卻好聽。

她坐在他對麵,望著他頎長的身影呆呆出神,隻覺得眼裏心裏,唯獨隻能裝下這個男生……顧子年。

一個年齡不比她大多少,窮且清高的倔強男生。

當顧子年開始收拾自己的單肩包時,程悅青才回過神,走過去,按住他略顯破舊的單肩包問:“你幹什麽去?”

“下課了。”他低著頭,匆匆收拾著東西,好像多一分鍾都不願意待的樣子。

下課了,這麽快?程悅青看了看表,問:“給我上一個小時的課能給你多少錢?再加一個小時怎麽樣?我給你加錢,好吧?一個小時二百,五百?一千……”

手底下的包忽然被他拽走,在她還沒說完話的時候,顧子年已經從敞開的別墅門走了出去。

程悅青追到門口,看著他長腿邁上了一輛單車,然後極速離去。

顧子年,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望著那道急急離去的背影,程悅青的心情極其低落。

可是,她怎麽肯那個輕易放掉那個奪了她初吻的人呢?

或許是她太無聊了,也或許是她不甘心,那一刻她竟然很想了解他,了解他的一切。

她給消息最為靈通的二猴子打了電話,要他去調查一個叫顧子年的男生。

她想知道,到底是什麽讓一個相貌那麽幹淨的男生放棄了尊嚴,出現在那麽不入流的場所。

兩個小時之後,二猴子給她來了電話,“那個叫顧子年的是師大的學生,大三了,家境不太好,一直半工半讀的……

他家裏隻有一個媽媽,昨天做了手術,好像是腿有毛病,長了骨刺……”

“他媽媽現在在什麽醫院?”程悅青急急的問。

她知道他為什麽要那五萬塊錢了,原來是為了他媽媽……

知道他的苦衷之後,她心裏忽然燃起一股子無法抑製的心疼。

甚至,有些愧疚於剛才對他的奚落了……

“他媽媽現在住在人民醫院,但是她……”

二猴還沒有說完,程悅青就掛掉了電話。她一聽到顧子年的媽媽正在住院,就很想去探望。

她換上一身幹淨的乖巧的學生裝,用洗甲水卸掉了手上好看的指甲。

看著鏡子裏乖巧而幹淨的自己,她覺得有點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