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一抽,心中暗自腹誹:這人果然什麽時候都不忘他的神棍本色!那他搬家的時候怎麽就不好好算算,也不至於倒黴的和我這個與他命格總是不合的白羊女住上下樓。

    “嘖嘖,小藍堂你是不知道剛才小綠間的表情……”

    “黃瀨!”走在前麵的綠間回頭瞪了湊過來和我們說話的黃瀨一眼。

    “啊來了來了!”黃瀨說著衝我們揮揮手,“那小千山,小藍堂,我也先過去嘍。”

    “噗哈哈!神棍被你弄生氣了!”春名一手捧著肚子大笑,一手拍著我的肩連連搖頭,“江湖救急!虧你能想得出來!剛才忘了去看他的表情絕對是一大損失!”

    我聳了聳肩,揪了揪那高位截癱嚴重殘廢的斷頭蛇的舌頭,搖頭晃腦的說:“形勢危急,事宜從權。江湖兒女,當不拘小節。”

    “得了吧你!你什麽時候拘過小節了!”她推了我一把,又若有所思的捏著下巴,“嘖嘖嘖,我們是不是該想想到了冬季杯要跳什麽。這回這麽火爆,下次難以超越啊!”

    手中的蛇信子被拽到一半停了下來,鮮紅的顏色襯得指甲像是染了血一般。

    一直勾起的笑僵在嘴角,我淡淡的開口:“春名。”

    “嗯?”春名揚眉看了過來,“隊長大人有什麽好點子了?”

    我停下腳步,目光放遠向前方望去。

    “我不跳了。”

    “嗯……啊?”

    “今天是最後一次。”我抬手將從耳後散落下來的頭發盡數掖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氣,說出踏進會場前心中就做好的決定。

    “我要退出啦啦隊,以後再也不跳了。”

    “啥?!”

    指尖微微用力扯了扯玩具蛇的臉蛋,我收回目光,衝身邊的好友咧嘴露出一張大大的笑臉,“藍堂大人我從今天起進入單身貴族的行列了!恭喜我吧!”

    她的額頭還帶著剛跳完舞的汗水,隻是那表情從驚訝變成了驚愕,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小、小紗……”

    “小什麽紗!”在她說出下個字之前我一把拽起她的手,“走!陪姐姐我胡吃海喝慶祝一番!”

    身後的球場再度響起的加油呐喊仍舊亂七八糟各自為政,完全不符合昔日藍堂隊長的審美標準。

    但這一切如今都與我無關了。

    *

    街邊的路燈一個接一個點亮。盛夏的夜晚來得很晚,卻絲毫不影響它的吵鬧。除了樹上沙啞著嗓子不厭其煩唱著一個調調的夏蟬,還有那些延長了營業時間的小店門口播放的音樂。

    搖滾樂、輕音樂、流行樂五花八門的混雜在一起。大概除了店子裏麵的人,誰也聽不出原本的旋律和歌詞。

    我下了公交,沿著那條燈火闌珊的路踩著地上自己的影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漏掉的兩頓飯倒是在下午全吃回來了。春名和我從小吃街的一頭吃到另一頭。無論是昔日裏吃過的、沒吃過的統統試了個遍。

    原來不知極限的不隻是人的忍耐力,還有胃的容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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