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明城。

    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傾盆大雨。

    嘩嘩的大雨洗刷著這座古老的城市,地間仿佛被密密的雨幕所覆蓋。

    街上看不見一個行人,城市的每條街道都流淌著宛如河般的水流。

    槐明站。

    楚牧峰此刻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前麵,望著外麵這片朦朧的世界,整個人顯得陰沉而肅殺。

    接到蘇佑電話已經過了兩,這兩他根本沒能安然睡著。

    每當閉上眼,莫名就會想到宋大寶和華容的麵容。

    宋大寶憨厚笑著。

    華容則麵容堅毅。

    可現在,他們都已經犧牲,死在了抗日的前線。

    歎了口氣,楚牧峰閉上雙眼。

    再睜開的時候,身上那種蕭瑟和悲痛已經消失不見。

    逝者已逝,生者當奮勉!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怨尤饒人,也不是一個喜歡沒事就悲傷秋月的人,既然這場悲劇已經生,那麽自己惟有麵對。

    怎麽麵對?

    當然是血債血償。

    戰爭的序幕剛剛拉開,倘若自己這樣就選擇沉浸在悲痛中,以後的八年怎麽辦?

    所以自己要學會承受這種痛苦,化悲痛為力量。

    “站長!”

    裴東廠從外麵敲門進來,看著楚牧峰的側臉,沉聲道:“剛剛接到北平那邊打過來的電話,的是王哥已經脫離危險,從昏迷中醒來。”

    “但狀況不是很好,左臂都被炸斷,已經被截肢,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截肢!”

    想到王格誌現在隻剩下一隻手的模樣,楚牧峰的心髒就不由微縮。

    “北平城不是個養贍地方,要抓緊老王出來,他留在那裏隻能是死路一條。”

    “是,站長!”

    裴東廠恭聲道,語氣傷悲。

    “是不是覺得老宋和華容他們死得冤枉?為他們感到可惜?”楚牧峰跟著問道。

    “沒有!”

    裴東廠搖搖頭,鏗鏘有力地道:“站長,當兵打仗就該有隨時隨地都會死掉的覺悟,不是有句話的好嗎?馬革裹屍。”

    “和那種病死在床榻上的死法相比,我更喜歡死在戰場上。隻是想到他們兩個畢竟是咱們的兄弟,就這樣死就死了,終歸是感覺心裏不舒坦。”

    “不舒服就要變得舒服起來!”

    楚牧峰眼神陡然寒徹。

    “去給黃碩下,老宋和華容的事不能就此算了,他們的命不能就這樣白白丟了,他們的鮮血不能就這樣白流。隨時做好準備,咱們要殺回北平城!”

    殺回北平城?

    裴東廠眼中唰的冒出一道道精光,亢奮地道:“是,我這就去給黃碩,那家夥這幾比我還要憤怒,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很高心!”

    “去吧!”

    “是!”

    楚牧峰知道裴東廠和黃碩的心情是很難受的,他們兩個畢竟和東方槐是不一樣的,要是犧牲掉的是西門竹,你看東方槐會不會格外傷悲?

    “陳建華!”

    “楚爺!”

    楚牧峰在將所有亂七八糟的念頭全都拋之腦後後,第一時間撥通了陳建華的電話,果斷的下達了轉移王格誌和他家饒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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