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姚秉站在欄杆處,居高臨下地俯瞰過來,傲然問道:“你算什麽東西?居然敢跟我提要求?”

    “我不是阻攔你,我是求求你。大爺,你能不能不要帶她走?隻要你願意放過她,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求求你了!”

    陳平雙手連連做拱,滿臉乞色,語氣悲涼地道。

    這個還是印象中的同學陳平嗎?

    這還是那個曾經在班上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陳平嗎?

    這樣的陳平簡直推翻了楚牧峰對他的了解,是一種徹頭徹尾的改變。

    這種改變也讓楚牧峰為之失望。

    雖然到現在為止,楚牧峰都沒有見到鳳仙的尊榮,但你陳平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不惜將自己的尊嚴拋棄,這樣做對嗎?

    你難道不清楚你背後站著的是陳家,是有著百年行醫曆史的醫學世家。

    你能丟得起這臉,陳家能嗎?

    即便陳家能,你讓我們這群曾經的同學如何看?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就是楚牧峰此時此刻的心情。

    他就算不知道整件事的由來,也是有一股邪火在心底燃起。

    樓下的陳平根本不知道在二樓竟然有個同班同學在,而這個同班同學對他此刻的表現是那樣的失望。

    他現在隻是眼巴巴地望著姚秉。

    “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什麽人?和這個鳳仙又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要來求我呢?”

    “吧,反正我現在也是閑著沒事,正好聽聽你的故事。”姚秉站在欄杆處,俯視下方,帶著幾分玩味幾分輕蔑地問道。

    “我……”

    陳平臉色有些難看,想要點什麽,但到嘴邊的話語卻又深深的咽回去。

    他知道自己不能隨便亂,隻要敢出去,那麽能不能解決眼下麻煩還兩,而鳳仙的顏麵和她想要做成的事肯定會黃掉。

    所以他不敢亂。

    此刻陳平是真的很懊悔,很憤恨,懊悔自己的無能,憤恨自己的懦弱。

    要是自己有錢的話,何至於會讓事情變成今這樣?

    當時但凡知道鳳仙要這麽做的話,又怎麽能答應呢?

    都是他的錯。

    “我不能,但我能做的是,求求你不要帶走她。隻要你不帶走她,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陳平咬著嘴唇道。

    “為我做任何事?”

    聽到這話的姚秉,發出一道譏誚的冷笑聲後,漠然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陳平搖搖頭。

    “不知道還敢這麽大言不慚?你為我做任何事,笑話!我需要你做什麽事。在這金陵城中,隻要是我姚三公子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做不成的。”

    “想要給我做事的人多了去了,你也得有這個做的資格才成。在我眼裏,你和鳳仙差得遠了。”姚秉平靜至極的語氣中,透露出不加掩飾的濃濃蔑視。

    但誰都知道姚秉沒有謊。

    他的話就是事實。

    在這偌大金陵城,憑借著紫棠公司的影響力,姚秉不敢能隨心所欲,卻也能做到要啥有啥。

    你陳平又是什麽東西?一個沒有聽過的人物角色,自認為靠著江湖上的那一套,就能讓人家姚秉為你出頭,放棄和美女的共度良宵,可能嗎?

    金錢對姚秉隻是一個數字,人家要的是享受。

    “總之你不能帶走她!誰要是敢帶走她,我就和誰拚命!”陳平眼瞅著低聲下氣地好不行,漲紅了臉直接衝著二樓吼道。

    “夠了!”

    就在姚秉眼底凶光閃爍著想要下令給他個深刻教訓時,坐在繡樓中的鳳仙發出一道冷漠寒徹的聲音。

    “陳平,你走吧。”

    “是她!這就難怪了!可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

    幾乎在繡樓中鳳仙聲音響起的瞬間,楚牧峰就恍然大悟。

    他雖還沒有見麵,卻已經知道了坐在裏麵的是誰。

    竟然是她!

    這就難怪了,陳平會為了她做出這種舍棄麵子和尊嚴的事也就可以理解了。

    誰讓當年她為了陳平做過的事更加離譜和過分。

    她其實不叫鳳仙,叫崔真。

    這裏麵肯定有故事。

    此刻的楚牧峰真是有點哭笑不得,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麽好,過來想要買一套房子而已,不但碰到了陳平,竟然連崔真也見到了。

    更加有意思的是,這兩個人都是他的同班同學,這是不是很巧合?

    “老梁,要是我想要保下陳平和鳳仙,你能做到嗎?”楚牧峰側身淡淡地問道。

    他不是什麽愣頭青,不會在知道姚秉的身份後,還貿然出麵充當英雄。

    何況這不是在北平,在北平的話,憑借著楚牧峰的身份,是可以這樣做。

    但這裏畢竟是金陵城,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貿然做出這種事,得好好掂量掂量其中的門道。

    否則固然自己能夠全身而退,他們兩個估計要遭殃!

    “你要保下他們?你真認識他們啊,關係很鐵的那種嗎?”梁棟才看了看楚牧峰,挑眉問道。

    “嗯,樓下那個男的叫做陳平,繡樓中的鳳仙叫做崔真,他們都是我的同班同學,而他們兩個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早就是夫妻了。”

    “雖然我不清楚這裏麵有什麽不清道不明的事,但既然讓我撞到這事,你我能眼睜睜的瞧著他們就這樣被人拆散嗎?”

    “真的要是那樣袖手旁觀,我以後還怎麽麵對別的同學?”楚牧峰淡然的話語透露出一種不會放手的執著,眼中釋放出來的是一種堅定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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