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外麵全都用一層薄紗罩著,阻擋住客人們想要窺探的目光。

    越是保持神秘感才越是能刺激饒好奇心和欲望。

    “我你這麽積極,該不會也想支持哪個花魁吧?”楚牧峰隨口問道。

    “怎麽可能呢!”

    梁棟才眼底露出一抹不經意的蔑視,傲然道:“這樣的地方能夠有什麽絕色女人,對我來,吃吃喝喝玩玩還成,想要讓我在她們身上亂砸錢,那是根本不可能。”

    “何況我要是真的那樣做了,回到家裏,你覺得我老爹能饒了我?”

    梁家治家極嚴。

    楚牧峰嗬嗬一笑不置可否。

    這場所謂的花魁選舉,方式也很簡單,就是看誰得到的花籃多。

    每個花籃是標準的份額,二十大洋一個!客人隻要願意送出多少花籃,最後結賬就是。

    簡單粗暴的方式。

    “我為紅袖姑娘送上十個花籃。”

    “我為桃紅送上十五個花籃。”

    “我喜歡的是牡丹姑娘,別著急,牡丹姑娘,我給你送上二十個花籃!”

    ……

    像是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著。

    每個喊叫出聲的男人臉上都露出一種很強烈的神情,他們眼中就像是在噴射著火花似的,每喊叫出一個數字就高傲掃視向四周。

    那架勢就像是在,我牛逼不牛逼,你們快點來誇我!

    這種在眾人麵前似乎高人一等的快感,甚至要比生理上的來得更加刺激。

    “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楚牧峰看到這樣的情景,忍不住低聲吟道。

    “什麽意思?”梁棟才眨巴著雙眼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這首詩嗎?”

    “知道,不就是晚唐詩人杜牧的《泊秦淮》嗎?我要是不知道,豈不是顯得我沒有文化?放心吧,我也是一個文人墨客。”梁棟才頗為自負道。

    “你是不是文人墨客和我想的都沒關係。我想的是他們,難道他們不知道現在是什麽年代嗎?不清楚華夏麵臨什麽樣的境況嗎?一艘軍艦就能夠壓製住一個國家,這樣的窘迫難道不覺得羞憤嗎?”

    楚牧峰麵若寒霜地沉聲道:“作為這個國家的人,他們寧可將錢都花在這種風花雪月的事上麵,也不願意拿出來當做軍餉,資助國家軍隊建設,你不覺得這是一種很可悲的事嗎?”

    “他們的所作所為和杜牧詩中所有什麽區別?那時候的國家不就是亡國了嗎?要是他們現在能夠覺醒,能夠將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咱們的國家命運何愁不能發生轉折?”

    “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難道東北那邊的偽滿洲國是怎麽回事,就沒有人清楚嗎?這種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事,他們怎麽就能做的這麽理直氣壯?莫非都要禍事到了自己頭上,才能猛然醒悟嗎?”

    這刻的楚牧峰語氣顯得格外低沉。

    他是真的覺得有些悲哀和失望。

    原本嬉笑著的梁棟才聽到這樣的話後,所有笑容全都唰的不見,臉上也冒出一種尷尬的神情來,整個人變得有些坐立不安。

    誰讓楚牧峰的話一針見血地刺過來,刺的他心裏也不舒坦。

    “老楚,我你能別這麽嚴肅這麽較真嗎?咱們出來就是玩的,你要是非得這麽上綱上線的話,我也不自在了。”梁棟才撓著頭訕訕道。

    “上綱上線?”

    楚牧峰搖搖頭,他真的很想給梁棟才,現在已經是快要十二月,民國二十五年一晃就要過去。

    真的要是到民國二十六年的話,你知道會是什麽樣的場景嗎?

    那時候的華夏到處都會是綿延的烽火硝煙,你更不會想到,那時候的金陵城會承受什麽樣的災難。

    那場災難是整個國家都難以磨滅,難以忘懷的悲痛!

    當然楚牧峰也不會再潑冷水,畢竟自己心中有著大的愛國情懷,都沒有可能替別人做主。

    外麵那些人眼神中的瘋狂,那種對欲望的追求,都是他不能阻止的。

    既然如此,那就做好自己算了。

    “咦!”

    就在這時候,楚牧峰瞳孔不由微縮,在他視線中出現了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男人。

    這個男人剛露麵,就直勾勾的盯視著繡樓中的鳳仙,眼中流露出一種痛苦內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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