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就是意外嗎？
不。
這個世界上是有意外，但這次的意外總給楚牧峰一種故意設計的感覺。
莫非賣貨郎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他的出現是早就謀劃好的？
要是這樣，他又是什麽身份？
他的話是真是假？
楚牧峰眯縫起來雙眼暗自琢磨，就在他琢磨的時候，梁棟才恰好也來到了戲院門口。
轟！
他猛然回頭，剛好聽到身後的爆炸聲。
是什麽爆炸了？
瞧煙霧升起的方向和爆炸的聲音判斷，應該是剛才那條街，難道我這邊剛走，那邊就發生什麽事了嗎？
但也僅僅隻是這麽稍微停頓，梁棟才卻沒有要回頭重新走回去的意思。
畢竟這個爆炸聲響起，自然會有警員出麵處理，自己想要知道，有的是辦法。
“處長！”
“去調查下。”
“是！”
梁棟才剛剛抬起的手臂便放下來，悠然自得的走進了琳琅戲院。
他進去後就看到了楚牧峰，不過卻沒有刻意湊過去，而是隨意找了個一個角落坐下來。
今日來的目的就是要觀察陳子強，他就是要看看楚牧峰能怎麽觀察，又能觀察出來點什麽有價值的情報，其餘的一概不予理會。
時間就這樣不斷流逝。
戲台上的大戲也漸漸趨於尾聲。
等待曲終人散，陳子強起身離開戲院。
目標離開後，楚牧峰倒是沒有繼續跟梢，他知道梁棟才的人會繼續做這事，兩人信步來到了附近一處茶館。
雅室內，兩人坐定。
梁棟才沉聲問道：“感覺怎麽樣？”
“我覺得陳子強應該和馬蓉的死沒有直接關係，也就是他很有可能不是殺人凶手，非要算的話，應該是他將人送給凶手的，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楚牧峰端著茶杯，吸了吸那悠悠的碧螺春香味，眼神幽然地道。
“哦，何出此言？”梁棟才身體前傾，帶著滿臉疑問道。
“那個陳子強瞧著不像是一個敢殺饒主兒，我就在剛才聽戲的時候仔細觀察過他，台上有一段舞花槍的戲。”
“你知道嗎？他看到花槍衝著他的方向就要刺過來的時候，身子都後仰，臉色有些蒼白，雙手下意識的攥起來，就這個膽子，你覺得他敢殺人？”
“當然，這個也隻是一種猜測，不過卻是能當做旁證的。”
“真正讓我感到懷疑的地方是，你的胡同裏，陳子強家不是第一凶案現場，再加上剛才聽到的，那晚上陳子強背著一個女的，十有八九就是馬蓉，還將她送進一輛汽車裏的消息，我才敢這樣。”
“這些都是我根據觀察得到的初步猜測，下麵要搜查證據來印證。”
到這裏後，楚牧峰神色一正，豎起三個手指道：“老梁，你下麵的調查方向是三個。
“第一要徹查那晚上陳子強的行蹤，無論如何都要搞清楚那輛汽車是誰的，拉著陳子強和馬蓉去了什麽地方。”
“第二現在就去將那個賣貨郎扣押住，我總感覺他有點奇怪，出現的未免太過巧合，提供的這個消息就好像是故意給咱們聽的。”
“你賣貨郎有問題？”
梁棟才不禁有些愣神，抓了抓頭道：“不會的吧，我剛才問過賣貨郎話，他的回答很流利，一點都不打愣。”
“還有就是聊時，還有人過來找他買過東西，我從他們的對話中能看出來，他們都是熟識的。”
“這隻是我的一種直覺。”
楚牧峰搖搖頭，沒有想要解釋什麽的意思，直截簾地道：“先將那人扣下來，有沒有問題等我審問後再。”
“好！”梁棟才點頭答應下來。
這事既然有求於楚牧峰，自然是他什麽就做什麽。
“第三，我要你去監視陳子明！”
“監視陳子明？”
梁棟才聽到這裏，神情不由錯愕，微愣後急聲問道：“真的要這樣嗎？監視陳子明？有點過了吧？”
“陳子明好歹是安榮橋的秘書，咱們這樣監視著，萬一要是被認發現話，問題就變大了，難道你覺得這個案子會和陳子明有關係？未必吧。”
“老梁，你這個思路有問題。”
楚牧峰雙手放在桌麵上，神情嚴肅的道：“破案，要將所有可能的因素全都考慮到，這個所謂的所有，指的是每個細節，每個人物。”
“你怎麽就敢陳子明和這個案子沒有關係？假如，我的是假如，陳子明就是那個凶手呢？你敢他不是？就算不是，你也得找到真正的凶手才能斷定吧？”
“那好吧，這事我來辦，保證不會讓陳子明察覺到的。”梁棟才知道不過楚牧峰，也清楚對方的的確有道理，便點頭應道。
“就是這三件事，你抓緊去辦，任何一個方向有進展，都會有利於破案。”
楚牧峰到這裏，腦海中回想起來上午去殯儀館查看馬蓉屍體時，看到他父母痛不欲生的表情。想到那個，他的心情就變得沉重。
“老梁，你要趕緊破案，抓住凶手，還馬蓉父母公道。”
“我會的。”梁棟才正襟危坐，神色肅然。
……
特殊情報科。
楚牧峰和梁棟才分開後並沒有回警備廳，而是直接來到這裏。
剛一坐進辦公室，蘇月柔就走進來匯報工作。
“稍等下，你是咱們情報處行動科那邊已經動手了，藏市井的行動已經結束？”楚牧峰打斷蘇月柔的話問道。
“對，藏市井的行動在江聲科長的親自帶領下，已經執行完畢，有的間諜當場被殺，有的間諜正在審訊中！”蘇月柔恭聲道。
“藏市井！”
楚牧峰手指敲擊著桌麵，若有所思。
就情報處的那些特工們絕非等閑之輩，總不會養著他們就是吃幹飯的吧？楚牧峰也沒有真的認為隻有他才能抓住間諜，別人都是個看客。
藏市井就是最好證明。
他現在想到的還有和梁棟才分開時聽到的那個消息，的是他們喝茶的茶攤老板夫婦就是間諜，爆炸聲就是他們拉響手榴彈後在自盡。
這麽看來，動手的應該就是江聲他們，現在想想剛才的情景真是有點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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