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山河可不敢當著楚牧峰的麵托大,就算這裏不是楚牧峰的主場,就算他不是楚牧峰的下屬,他都不敢有任何造次。

    官場規矩,等級製度森嚴,隻要置身其中就得遵守。

    “老蘇,吧!”楚牧峰微微一笑,沒有糾結這個稱呼。

    “情況是這樣的!”

    蘇山河對這個案子是了如指掌的,都不用去翻看檔案就能信手拈來,隨著他的敘述,楚牧峰逐漸加深著對案件的掌握度。

    “這個人口失蹤案是兩個月前發生的,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前來報案的是三戶人家,他們都自己家的孩子丟失了,平常都是孩子自己在外麵玩,黑了就會回家,可那次過了吃晚飯的時間,卻遲遲沒有見到人影。”

    “他們便四處尋找,可是卻依然沒有蹤跡,直到半夜才來局裏報的案,那也正好是我值班。”

    “報案後我就開始調查這事,但是覺得就是很普通的一個失蹤案,十有八九是拐賣兒童,這種案子實話,還真不太好查。”

    “就在這起失蹤案後的一個星期,第二起人口失蹤案也冒出來,這次失蹤的是四個孩子,遺憾的是,我們依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壓根就沒有誰看到他們是怎麽失蹤的,也沒有誰能提供一點有價值的線索,五個孩子仿佛人間蒸發掉似的不見。”

    起這個的時候,蘇山河眼中也流露出一種深深的內疚感,雖然自己已經全力去搜查,但是依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我看案宗上,金陵城這段時間前前後後總共發生了九起人口失蹤案,而且每起失蹤案的案發地都是不同的,但為什麽最後都歸羅到你們玄武分局調查呢?”楚牧峰跟著問道。

    “那是因為第一起人口失蹤案就是在玄武分局管轄範圍內發現,而且後麵還有四起都是在玄武區附近發生的,總共九起案子中有著五起都和玄武分局有關,所以其餘分局為了省事,就將這些案卷卷宗一股腦地丟給我們。”

    到這裏的時候,蘇山河語氣中有著一種深深的無奈和自嘲:“其實他們這樣做就是想要甩鍋,為什麽這麽呢?因為人口失蹤案本來就是最麻煩的案子,費時費力還不討好。”

    “你你最後費盡心思的將案子破掉了,最後救出來的那些人卻已經被拐賣到了其他地方或者被禍害了,他們的家人會感激嗎?隻會怨恨咱們為什麽不早點拯救出來?”

    “我們之前不是沒遇到這種事,那是幾個女孩子被拯救出來。她們全都是被販賣到一個山村裏麵當童養媳,您想想,出發點是這樣的,她們能不被糟蹋嗎?”

    “有的找到的時候甚至都已經懷孕了,您她們就算是救回來,她們的家人願意接受嗎?通情理的會感激我們,不通情理的反而會埋怨我們辦事不力。”

    “可這種案子,不能因為害怕被憎恨就不去做,要是那樣,隻會助漲人口販子的囂張氣焰,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那些家夥抓起來繩之以法!”

    “的好!”

    楚牧峰合上最後一頁卷宗,眼放精光的讚賞道:“哪怕是在工作中遇到些誤會和冤枉,我們都要依然堅持到底,因為我們不止要對那些老百姓負責,更是要對得起我們身上的這身警服,對得起我們肩負的職責!”

    “楚處長您的對!”蘇山河精神振奮地道,眼神裏充滿著認同。

    “那咱們就再繼續聊聊這個案件,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知道就據實,不知道也不必妄自揣測,明白嗎?”

    “好的!”

    “第一個問題,九起人口失蹤案的受害者都是婦女和兒童,那麽你有調查過他們的家庭背景嗎?了解過他們有沒有仇人之類的嗎?”

    “關於這個,我們都詳細了解過他們的家庭背景,有的是普通百姓,有的是有錢人,但不管是哪種背景,自然都會有或多或少的,可我們也針對那些人進行過調查,事實證明是想多了。”

    “第二個問題,最後一起人口失蹤案從發生到現在,隻不過才過了兩時間,也就是這個案子是前發生,針對這個案子你們做了那些工作?”楚牧峰點點頭跟著問道。

    “我們去事發場所調查過,詢問過周圍的街坊百姓,可他們都未能提供什麽有價值的消息。這就是我們最難辦的地方,您要是有一個目擊者,看到是黃包車或者汽車拉走孩子們也算,問題是壓根就沒人看到,孩子就這麽不見了。”蘇山河攤開雙手充滿無奈道。

    “第三個問題,有沒有誰見過那些失蹤後的人再出現過?”

    “沒有!”

    蘇山河斬釘截鐵地道:“要是有誰看到過他們的話,那我們也能順藤摸瓜的找到幕後黑手,但至今為止,那些失蹤的孩子,那些失蹤的婦女,就像是人間蒸發掉般,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且就算是車站,碼頭那些交通要到也沒有人見到過。”

    這個案子難辦了!

    九起失蹤案,前前後後報案的孩童數量多達十多名,婦女數量也達到了驚饒十人。

    要是不能將這個連環失蹤案偵破的話,絕對會是金陵警備廳一種恥辱。

    或許有人覺得雖然人數不少,但分散在偌大的金陵城其實也不算什麽。

    是,分散聊確形不成規模,但現在不是綜合到一起嗎?如果破不了案,就會引來百姓的惶恐。

    “真的都是難易程度相同的案子嗎?”

    現在蘇山河其實也有點同情楚牧峰。

    要知道人口失蹤案可不像是凶殺案,後者終歸是有跡可循。

    而所謂的失蹤案隻能是邊尋找邊等待,等待著什麽地方有誰報案,然後才能夠進行對比。

    即便這樣,也有可能會發生對比結果不同的情況,這裏麵的不可控因素太多,所以也是最令警方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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