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請求你的理解或原諒。你能否理解、原諒,我都看得一文不值,因為我永遠不會理解、也不會原諒自己幹的這粧蠢事。我為自己身上居然還殘留著這麽多的堂吉訶德精神而煩惱。但是,我們美麗的南方現在需要每一個漢子。我們那位勇敢的布朗州長不正是這樣說的嗎?這是題外話。我要去打仗了。”他忽然放聲大笑,笑得那麽響亮、那麽肆無忌憚,這笑聲在黑暗的樹林裏激蕩,引起陣陣回響。

    “‘若不是榮譽對我來說更可貴,親愛的,我就不會這樣愛你。’(十七世紀英國詩人理查·拉夫雷斯的詩句一譯者注冤這話正用得上,不是嗎?用這句詩比我自己此時此刻所能想到的任何話語更貼切。因為我愛你,斯佳麗,盡管在上個月的一天晚上我在門廊上說了那樣的話。”

    他的拖腔滿含著愛撫,他的手順著斯佳麗裸露的臂膀向上移動,那是一雙溫暖而強壯的手。

    “我愛你,斯佳麗,因為我們倆有那麽多相似之處,你我都是叛逆者,親愛的,都是自私自利的壞蛋。無論你還是我,隻要自己日子過得太平、舒服,哪怕全世界都被砸個稀巴爛,也無所謂。”

    他在黑暗中不停地說著、說著,斯佳麗聽見了他的話,但沒把意思聽進去。她正艱難地接受一個鐵的事實瑞特要在這裏撇下她,由她單槍匹馬去對付北方佬。斯佳麗的頭腦裏反複盤旋著一句話院“他要撇下我走了。他要撇下我走了。”但是她的感情卻沒有被攪動。

    隨後,瑞特摟住了她的腰和肩膀,斯佳麗覺得瑞特兩條大腿的堅硬肌肉抵著了她的身體,瑞特上衣的扣子嵌人了她的胸脯。一股情感的熱浪從心底湧向全身,讓她迷惘、驚慌,竟使她忘了這是什麽時候、什麽地方、形勢如何。她覺得自己的身子軟得像個布娃娃,通體溫暖、四肢乏力、身不由己,讓他的兩條胳膊扶著真是舒服極了。

    “上個月我說的那件事,你變了主意沒有?沒有什麽比危險和死亡更能給人增添剌激的了。獻出你的愛國熱情吧,斯佳麗。好好想一想吧,你該怎樣送一名戰士帶著甜蜜的回憶走向死亡。”現在他吻著斯佳麗,他的小胡子紮得斯佳麗的嘴怪癢癢的,灼熱的嘴唇從容不迫,仿佛他有整整一夜的時間可以享用。查爾斯可從沒這樣吻過她。塔爾頓雙胞胎和卡爾弗特兄弟的吻,也從沒這樣讓她又熱又冷又哆嗉。瑞特讓她的身體稍稍後仰,讓嘴唇順著她的脖子往下滑動,滑向用一件浮雕玉飾扣住的緊身上衣的領口。

    “寶貝兒,”他低聲說道,“寶貝兒。”

    斯佳麗看見黑暗中馬車模模糊糊的輪廓,聽到韋德尖細發顫的聲音在叫著院“媽媽!我害怕!”

    猛然間,冷靜的理智回到了她迷離恍惚的意識中,她想起了自己一時忘卻的事情,那就是院她也害怕,而瑞特就要離開她,扔下她不管,這該死的無賴!最最可惡的是院他居然這麽無與倫比地臉皮厚,站在這個大路上說著下流話侮辱她。想到這裏,她不禁怒火中燒,惡從中來,頓時挺直腰板,猛地一扭身子,從瑞特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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