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這一次的事情,我一個人做,你不要牽扯進來。”安玦說,“因為阿楓回來了。”

顧墨瞪眼:“安玦,你瘋了嗎?你在說什麽傻話?”

怪不得安玦要做出這個舉動,看來是出現什麽幻象了……

這時便聽到安玦徐徐道:“墨驚鴻,就是顧驚楓。”

安玦笑:“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去皇埔軍校?雖然我的確是受邀而去,但我真正前去的原因,乃是因為……她在啊!”

顧墨還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那個少年他見過,簡直和姐姐相差了十萬八千裏好不好!

安玦又道:“我當初讓你查墨驚鴻的資料你還記得吧,她是在那一天突然改變的,以那一天為界限,她的前後完全是兩個人的表現。而那一天,正好是阿楓的忌日!一個總是被欺負的少年突然如此厲害了,你不覺得奇怪?

後來我在皇埔軍校,我看到了她和別人的交手,那完全就是阿楓的招數!我當時震驚得心都快跳出來了!

我本以為,她和阿楓有什麽關係才會如此,便試探了她,結果我驚訝的發現……她竟然就是阿楓本人!”

安玦輕輕笑了起來,笑著笑著,淚就從眼裏掉了下來:“顧墨,你不知道,那一刻的我有多高興有多激動,我真的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抱住她,然後把她揉入我的骨血裏讓我們永遠不要分離,但是我什麽都不能做,我甚至必須表現得很平常,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你知道嗎,是我親自,把她從我的身邊推開,推到了司珣的懷裏。”

安玦什麽事情都藏在心裏,這還是他第一次親口將這些事情說出來。

說著說著,似乎心裏所有的痛苦都找到了一個發泄口,他的淚再也止不住竟如泉水一般湧了出來。

他抬手捂住了臉,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如果可以,我多想抱抱她,可是我不能。我想了她那麽久,卻不敢靠近她,我靠近她對她來說並不是好事,當初那些人可以殺了她第一次,就可以殺了她第二次……我怎麽能因為想她就把她拉入深淵地獄?她已經受了很多苦了,我舍不得她再受苦。”

沒有誰,願意把心愛之人推到另一個人身邊去。

他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他也有心,他也自私,他也想獨占墨驚鴻。

但是……

“顧墨,我本來以為我可以壓抑住自己的心,和以前一樣對著顧驚華,和以前一樣暗中調查,我們十年調查不出來那就二十年三十年,但是我錯了。在我知道她回來之後,時間啊,就像一把刀子,在我的心頭割著口子,讓我那些藏在心裏的所有感情都一點一點的溢了出來……

現在它們溢出來太多了,多得快讓我瘋了……

顧墨,不要阻止我,讓我結束這一切好嗎?”

沒有她的日子,心是死的,時間再長那都是死的。

現在她回來了,心就活了。

活著的一顆心,還怎麽能壓抑控製得住?

顧墨也忍不住哭了:“可是哥!你會死的!我們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安玦沒有立刻回答,他平息了一會兒擦掉了眼淚,最後微微閉眼靠在了身後。

他又恢複成了平日裏清冷淡然的模樣。

他徐徐開口,聲音平靜。

他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