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陸嶸夫妻倆早就收拾好了,這會兒並排坐在朝南的主座上,恒哥兒賴在母親懷裏,隔一會兒就往外麵瞅瞅,真的瞧見姐姐弟弟來了,男娃小臉一繃,腦袋往裏麵一轉,就當沒看見他們。

    陸嶸失笑。

    蕭氏摸摸長子腦袋瓜,柔聲問女兒,“昨晚睡得還習慣嗎?”

    陸明玉點點頭,在母親下首落座,再把年哥兒抱在腿上,見大弟弟又“偷偷摸摸”地瞥過來,陸明玉故意道:“娘,今晚讓年哥兒跟我睡吧,被窩有點冷,抱著年哥兒就暖和了。”

    蕭氏配合女兒道:“行啊,要不讓恒哥兒也陪你?”

    恒哥兒聽了,緊張地攥住了母親衣裳。

    陸明玉卻歎道:“算了,恒哥兒不喜歡我……”

    “誰說的!”恒哥兒不愛聽了,太委屈,喊完金疙瘩就掉了下來,可憐巴巴地控訴姐姐,“姐姐偏心年哥兒,姐姐不喜歡我了……”

    陸明玉自有對付弟弟的一套,笑著道:“恒哥兒不哭了,姐姐就還喜歡恒哥兒。”

    恒哥兒一聽,立馬止住了眼淚,見姐姐朝他伸手,恒哥兒揉揉眼睛,慢慢地挪了過去。陸明玉這才讓年哥兒去找父親,她把六歲的大弟弟抱到腿上,低頭幫忙擦淚,細聲教道:“年哥兒才三歲,容易忘了咱們教他的東西,恒哥兒是哥哥,弟弟說錯你要教他,不能說他笨,知道嗎?”

    恒哥兒瞅瞅靠在父親腿上的弟弟,點點頭。

    陸明玉便也賞了大弟弟一個香香。

    陸嶸夫妻在旁邊瞧著,彼此對個眼神,不約而同笑了。有乖巧懂事的女兒幫忙管教兩個兒子,他們當父母的,不知省了多少事。

    用過早飯,時候已經不早,一家五口坐上馬車,前往縣城北麵的護城河。

    護城河寬達數丈,每逢冬日嚴寒時便會結厚厚一層冰,每到這個時候,孩子們就有的玩了,三五成群跑到冰上玩耍,要麽抽陀螺,要麽比賽看誰溜得遠。這是孩子們的玩法,男人們亦有樂事。前朝與大齊皆尚武,國泰民安時沒有戰事,軍營裏蹴鞠便是展現武力的一種方式,漸漸地蹴鞠在民間也流傳開來,各地形式略有變化,其中北地嚴寒,便又有了冰上蹴鞠,出賽者穿上特製的冰鞋,手持特製木杆,將皮球打入對方球門為勝。

    今日引得百姓紛紛出城觀看的,便是官府組織的冰上蹴鞠爭霸賽。

    “三爺,夫人,據說還要再等半個時辰才開始蹴鞠。”孟全打探回來,指著護城河上用柵欄圈出、不許百姓擅闖的那片寬敞河段道。

    “可我現在就想看!”恒哥兒不高興地扭扭身子,霸道脾氣又上來了。

    陸嶸掃視其他河段,見東岸岸邊停著一排矮小騾馬,馬後分別拴著木製無輪冰車,他心中一動,抱起長子,讓他往那邊看,“恒哥兒想坐冰車嗎?”

    恒哥兒第一次看到冰車,他不太懂那是什麽,但有的玩小家夥就高興,連連點頭。

    商量好行程,陸嶸率先下了馬車,分別扶妻子兒女下來。

    此次出行,一家人穿的都是常服,但那折射著陽光的綢緞料子無聲彰顯著他們大富大貴的身份。所過之處,布衣百姓們自發讓出幾步遠,然後湊到一塊兒竊竊私語,暗暗猜測這行人的身份,其中大部分目光,都落到了陸嶸夫妻身上。

    男人麵如冠玉,妻子貌美傾城,簡直就是神仙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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