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憐愛地摸摸女兒頭發,想問問女兒是不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內情,礙於三歲兒子在場,蕭氏又把疑惑咽了下去,看向丈夫。與別的女子不清不楚,還把女兒傷成這樣,楚隨這個女婿肯定不能要了,至於要不要聽楚隨解釋,她聽丈夫的。

    陸嶸並不後悔打了楚隨一巴掌,但此時冷靜下來,想到楚隨並不知曉前世,他打完人卻一句解釋都沒有,楚隨可能會一直糾纏,換成他,也沒有白白給人打的道理。與妻子對個眼色,陸嶸挪到車門前,探出半邊身子。

    楚隨已經快馬來到了車前,看見臉色不悅的陸嶸,他放慢速度,誠心關懷道:“三爺,阿暖如何了?”

    少年會做人,挨了打居然不生氣,還先打聽病情,換個時候,陸嶸會很欣賞楚隨的世故,但女兒是被楚隨氣昏的,陸嶸隻想快點打發了楚隨,淡淡道:“她初來嶽陽,因水土不服病了好幾日,今日好些了,出門遊玩,未料少見多怪,大驚之下昏了過去。”

    楚隨羞慚低頭。

    外甥女才九歲吧,京城閨秀,單純無邪,自小耳濡目染全是男人君子女子自重,乍然看到他與董月兒牽著手,嬌滴滴的女娃,還是大病初愈,震驚到昏迷過去,雖然有點太嬌氣了,但也說得通。

    總之,還是他行事不夠檢點。

    但楚隨不能承認他與董月兒的私.情,別的世家子弟不在乎背上風.流的名聲,他不能,一來楚家男人從未傳出過風.流韻事,楚隨不願做第一個異類,二來董月兒祖父才死半月不到,董月兒沒心沒肺不知守孝,被陸嶸查到真相,陸嶸會怎麽看他?

    有了決定,楚隨抬起頭,冷靜解釋道:“三爺,我五月中旬遊學到嶽陽,偶遇董姑娘被惡霸欺淩,路見不平才出手相救。董姑娘父母雙亡,叔父在鄂州做生意,正好我也要去鄂州,便提議送她一程。因男女有別,我認了董姑娘為義妹,好方便照顧,義妹孩子脾氣,興奮時會做些孩童之舉,所以剛剛絕非阿暖誤會的那樣。”

    沉著清朗的聲音,一字一字傳到了陸明玉耳中。

    陸明玉笑了,一邊流淚一邊笑。騙子,楚隨這個滿口謊話的大騙子,真把她當孩子嗎,以為董月兒喊他哥哥兩人就是義兄義妹了?

    陸明玉不信,一個字都不信。上輩子兒子都有了,董月兒就是故意去找她的,先跟她這個主母訴訴可憐,如果她陸明玉沒有死,等楚隨回來,董月兒一定會帶著兒子登門求她收留。看楚隨的回信,八成是不想承認,可做過就做過了,楚隨騙她是一錯,要了董月兒卻不負責,又是一錯。

    董月兒的小心思,陸明玉懶得再想,她隻知道,她喜歡的是對她一心一意君子坦蕩蕩的楚隨,不是馬車外麵風.流卻滿嘴謊言的楚隨。

    閉上眼睛,陸明玉抱緊母親,心口仿佛有一把刀子,正一點點地把楚隨占據的地方挖走。她疼,疼得快要喘不過氣了,她曾經那麽那麽喜歡他,滿心滿眼都是他,重生後每天都在盼望快點長大好嫁給他,結果到頭來,全是一場笑話。

    “娘,讓他走,走得遠遠的……”

    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陸明玉哽咽卻堅定地道,話說出來了,連同那顆被挖走的原本屬於楚隨的心,也一同丟了出去。她不要楚隨了,再溫柔再甜蜜的回憶,都是假的,她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也不想再聽楚隨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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