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般,林安還是不放心,把玉髓取出來兩滴,混在水裏,讓林園和水生喝了,生怕他們因為方才下水染了病毒…

    程大夫忙了一整日,實在累的不成,在隔壁帳篷裏,呼嚕打的山響,根本不知道明日要麵對的是什麽。

    春日的夜已經開始慢慢變得短暫,白日開始來的越來越早。

    營地裏,輪值早班的兵卒拎著水桶,走去二裏外的大河邊拎水。

    有人就抱怨道,“誰說這幫京都來的人好伺候,簡直就是矯情,居然不喝井水,非要咱們跑這麽遠來打水,這不是折騰人嗎?”

    “就是啊,就算不願意喝井水,山上留下來的泉水也成啊,非要打河水。這河水先前剛剛泛濫,還不知道衝些什麽東西下來,他們也不怕髒!”

    “要說,喝得水,講究一點兒沒什麽。但這拉尿的,按理說找個背靜地方不就成了嗎,還專門劃了一塊地方。昨日我肚子疼得厲害,想就近方便,就被罵了一頓,真是…”

    “就是,就是,拉個屎尿都不自在。還有,還有,不論做什麽,都要不停洗手。老子昨日洗了十幾次,差點兒把皮都洗開花了。”

    旁人也是附和,結果卻被校尉開口責罵,“蠢貨,你們懂什麽!昨晚山上和村裏都出事了,就是因為水源。上邊吩咐取河水,肯定是有考量。咱們是來賑災抗疫的,你們以為是在家裏玩鬧呢。如今還沒有找到發病的原因,什麽都可能帶了危險。水是入口的東西,更要小心,若是不注意,下一個倒下的就是你們了!”

    兵卒們被罵的縮了脖子,雖然心裏還是有些不以為然,但到底不敢再抱怨。

    結果,他們取了水,挑回營地的時候,半路上卻見有很多人從村裏,同樣挑著東西出來。

    京都來的人,幾乎出來了一半,就是秦將軍,還有恢複了幾分的郭大人居然都被用擔架抬了過來。

    兵卒們好奇,腳下磨蹭,打算看個熱鬧。

    一共十幾個欲望大包,散發著難聞的腥臭,被聚集在一起,看的眾人都是臉色不好。

    水生開口說道,“林大人,村裏幾乎每個水井都有這東西。這是先打撈出來的一部分,其餘還在繼續。”

    林安擺手,應道,“謝謝水生哥,這活計有些危險,普通兵卒不成,隻能勞煩劍手兄弟們了。過後,記得提醒我給他們倒一碗酒去去寒。”

    水生明白林安所指為何,點點頭,沒有推遲,畢竟他也親自下過水,知道是什麽惡心滋味。沒有林家的補藥補補元氣,傷身體是其次,主要是惡心的不成啊。

    “客套話一會兒再說,趕緊打開,讓我看看。”

    程大夫心急,昨晚酣睡,恢複了體力,這會兒就迫不及待要工作了。

    水生下意識扯了林安往後退了一步,林園警告眾人,“退後,這東西實在太髒!”

    程大夫不肯,親將軍自認是兵者,最不缺的就是膽氣。至於郭大人,想躲也是不方便啊。

    於是,林園騰空飛起,用箭尖挑開了三個漁網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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