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人人都在讚三皇子勇武,又有誰提起滅南夷,滅蠻人王城,殺得四國聯軍敗退關外千裏的,曾是他這個戰王。

    為此,沒有一個人在家裏的飯桌兒上,或者平日閑話兒裏提起三皇子凱旋,就是村裏鄉親也極少提起。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眼裏心裏的“小可憐兒”,已經徹底康複了,重新站了起來。

    空間裏,果園之外的空地上,夜嵐手執一把長劍正在上下翻飛跳躍,長劍帶起的勁風刮上一旁的果樹,落下陣陣花瓣雨。

    嬌嬌端了一碗水果撈兒,一杯冰鎮果汁,遠遠喊著,“王爺,過來歇一歇啊!”

    夜嵐挽了一個劍花,收了長劍,順手拍拍重新變得鼓鼓的膝蓋,盤踞心頭多日的那幾分戾氣,終於徹底散去了。

    嬌嬌看在眼裏,也是心裏歡喜。

    這裏六日,外邊一日,算起來,夜嵐泡玉髓生骨也已經大半年了,難為他忍下了所有的焦躁。

    人生路上,一帆風水的加速不算驚豔,乍然摔倒後,忍下了所有憐憫和蔑視的爬起才最可貴。

    夜嵐走過來,收起長劍,小夫妻倆對視一眼,手裏的玉碗和玻璃杯碰在一起,“叮”的一聲脆響,這就是勝利的仙音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靠在一起,吹著縈繞花香的微風,吃著東西,感受著這一刻的幸福和踏實。

    “三皇子回來了,家裏怕是更要不得消停了。先前那些人跑來尋釁,討要方子,總覺得背後就是三皇子在眼紅。如今他得勝歸來,正是囂張的時候呢。”

    嬌嬌皺著小鼻子,想起先前在草原被挾持,雖然也有水生的背叛在先,但畢竟水生算半個家裏人,所以,她下意識把所有的錯都歸到了三皇子身上,對他真是半點兒好感都欠缺。

    夜嵐如今已經恢複如初,自然更是無所畏懼,冷笑道,“多做多錯,就怕他不出手呢。”

    嬌嬌還要說什麽,突然耳朵一動,“走吧,咱們出去,好像家裏有事。”

    兩人回了小樓,受氣杯碗,直接出了空間,夜嵐重新坐上輪椅,嬌嬌推了他出了西間。

    果然,夏蟬起居室門口喊著,“王爺,小姐!”

    眼見主子出來,夏蟬鬆了一口氣,方才屋裏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她雖然也習慣了,但還是怕主子有事。

    “王爺,小姐,唐元唐將軍來訪。”

    “知道了。”

    嬌嬌推了夜嵐進了堂屋,果然,一身普通長衫的唐元已經同老爺子坐下喝茶了。

    聽得動靜,唐元望過來,一見夜嵐依舊坐在輪椅上,他眼底閃過一抹痛色,趕緊起身行禮。㊣ωWW.メ伍2⓪メS.С○м҈

    “王爺,您一向可好?”

    “還好,不必客套。一路趕回,路上還太平嗎?”

    夜嵐示意他落座,嬌嬌親手給唐元倒茶,一來是唐元也算半個自家人了,二來也是謝他在關外對夜嵐的照顧,“唐將軍能在京都過節嗎,正好家裏烤了月餅,還沒往你們府上送去呢,不如一會兒唐將軍一並帶走,也省了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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