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小廝笑眯眯一路引了他們到馬車,確認他們沒有帶走村裏一草一木,這才放行。

    兩個官員坐在馬車裏,都是臉色不好。

    “王兄,你方才攔著我做什麽?戰王如今已經失寵,借了工部的工匠,憑什麽不能要回來!”

    “劉老弟息怒,戰王再如何也是皇子,若是激怒了他,把我們斬殺在當場,難道皇上還能殺了兒子給我們賠命不成?再說,顯見林家和戰王是有所準備,什麽時候把工匠送走,京都都沒有察覺。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王姓官員還算聰明,看明白了今日敗退的主因。

    劉大人卻是一拳頭砸在桌子上,惱道,“那要怎麽辦,上邊吩咐了,我們辦不成,以後日子絕對不好過。”

    “不好過就不過,”王大人歎氣,“如今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們就是凡人,這次若是上邊責怪,我就要尋門路外放了,出京躲幾年,等塵埃落定再回來也不遲。”

    “你要外放?這能成嗎?”

    劉大人有些意外,王大人卻是深吸一口氣,下了決心,“有什麽不成的,京兆尹盧大人先前就要外放,可惜不容他脫身,京都就亂了起來。他明明最無辜,偏偏最後得罪了那麽多世家,才不過三月,頭發白的同老翁一般,我可不想重蹈他的覆轍。總之,我是一定要走了。”

    “那我回去也想想吧。”

    兩人都是想著以後的仕途,倒是難得沉默下來,隻有前邊拉車的馬兒在踢踢踏踏,為了滿眼的風景,踩著歡快的舞步…

    林家院子裏,重新換了茶,幾位老爺子也在說起方才之事,“朝中這是有人又動了貪念,開始打書院的主意了。”

    “是啊,他們見著嵐哥兒傷了,就以為書院是塊肥肉了,人人都想啃一口。”

    “癡心妄想,就是市集上的青菜還要先付銅錢,才能拿走。如今隻不過空口白話就想帶走,當真是可恨!”

    包教授雖然是學院的副院長,但他是明德帝放在學院的“耳目”,這是人人皆知的事實。學院眾人和林家待他卻是從來不曾生分,甚至可以說親近有加。他心裏也一直清楚感激,所以,平日有些事,他很注意避嫌。

    比如科研成果,他可以給學子們發獎勵,卻從來不去試驗樓巡視,也不會問詢方子放在哪裏。

    但如今有人覬覦,他忍耐不住,就多問了一句,“方子存放之地,可安全?”

    林老爺子笑道,“一直都在藏書樓裏啊,每日都有護衛守著呢。”

    姚老先生也是應道,“自從上次出事,就是三人同守,互相監督。”

    包教授還是不放心,低聲道,“那些人家都有些暗地裏的人手,本事了得,還是要加倍小心。”

    這話可是明顯在提醒了,也算是自己人的認證。夜嵐眼底閃過一抹異色,開口說起了旁事。

    “好幾日不下雨了,天幹物燥,藏書樓要小心火燭。”

    幾個老爺子聽得怔愣了一瞬,林老爺子還罷了,姚老先生同包教授都是急了,“不成,絕對不成!”

    原來,夜嵐是打算一把火燒了藏書樓,以後再有人來討要方子,即便是皇上下了聖旨,隻要說藏書樓失火,方子盡皆付之一炬,誰也沒有辦法。畢竟天災,沒人能夠預料和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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