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郎中皺眉,微微扭頭往後邊看去,然後他的正妻就出現了。

    這是個身形胖大的中年婦人,滿身的綾羅綢緞,頭上金簪和釵子這類,插得好似刺蝟一般,臉上橫肉堆砌,怎麽看都不是個善良的。

    果然她行了禮,一開口就說道,“包教授,人家都說學院是個講理的地方。但小婦人可是不讚成,明明是我們家裏的孩子,我們當爹娘的,生他養他,怎麽就不能為他做主,反倒要讓學院安排,難道我兒子賣給學院了不成?我怎麽沒見到銀子呢?”

    羅郎中好似為了妻子的話無禮,很是惶恐,不停賠罪,“王爺,教授,臣妻胡言亂語,還請恕罪。”

    但誰也不是傻子,自然都看得出,他們夫妻配合默契,一同在擠兌學院呢。

    包教授氣得幾乎要仰倒,他有心大罵這對狼狽為奸的夫妻,又實在惡心,就像狗屎,踩了再多腳也沒什麽好處,隻能髒了自己的鞋底兒。

    於是,他直接一甩袖子走了回去,同夜嵐行禮,應道,“王爺,先禮後兵,老夫這個‘禮’是不成了,還請您出麵吧。”

    夜嵐點點頭,扭頭望向羅郎中。

    別看羅郎中夫妻方才對付包教授是得心應手,這會兒對上神色冷肅的戰神,還是心裏發怵,下意識後退兩步,但想起先前某人的吩咐,又咬咬牙挺直了脊背。

    “王爺,臣生的兒子,不願給學院添麻煩,就不送去學院了。”

    夜嵐卻根本不理會他,冷冷開口道,“今日羅新必須立刻回學院,否則就以通敵叛國論處。”

    “通敵叛國?”羅郎中倒吸一口冷氣,腿腳更軟了,倒是羅夫人壯著膽子嚷道,“王爺就算是親王,我家老爺還是正四品呢,定罪也要朝廷發話,難道王爺還敢越過皇上,對我們老爺如何?王爺就不怕禦史參一個跋扈濫殺?”

    夜嵐沒有應聲,隻是抬起了手裏的長刀,就在眾人以為他要立刻砍殺了羅郎中的時候,他卻說道,“羅新是個人才,他找到了法子讓刀槍更鋒利。若是你們今日不放人,本王也不殺你們,把你們投入大牢,等待更鋒利的新刀槍出爐,再砍你們的腦袋正合適。”

    讓兵器更鋒利?

    羅郎中瞪大了眼睛,怪不得方才要扣他一個通敵叛國,他這一刻終於有些猶豫了。不聽上邊主子的話,他可能被罷官,但聽了主子的話,一家老小興許就要沒命啊。

    他嘴邊動了動,就要應聲的時候,不想羅夫人卻是突然小聲在他耳邊說道,“老爺,你答應下來,我去安排,保管那個小兔崽子不敢走!”

    羅郎中這會兒是左右為難,隻能活馬當做死馬醫了,趕緊拱手行禮,“王爺稍等,臣這就喊犬子出來。”

    另一邊,羅夫人已經頂著刺蝟頭進了院子,許是走得急,頭上的金簪掉了一隻在地上,發出叮的一聲,跟在後邊的丫鬟婆子也習慣了,彎腰撿起就跟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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