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CD區挑著,安偉庭對西方流行樂如數家珍,說出個歌手樂隊,他都能扯上老半天,岑喜禾喜歡聽他講,臉上的神情格外認真。

陳輿說了叫岑喜禾早點回學校,其實自己是要放人鴿子的,這個周末,難得周小笙休息,兩人白天膩在一起,晚上有個發小小北生日,一屋子人等著他們這對金童玉女一起吃飯呢。

小北是藝術生,初中就開始學畫了,周小笙就商量著買個畫冊送他做禮物,兩人在書城挑完禮物,就在音響區隨便逛逛。

岑喜禾就是感覺有道冰冷的目光射過來,側過頭去一看,不遠處的貨架前邊,陳輿正在死死地盯著她,岑喜禾驚了一下,就看見旁邊有個長發的女生一邊看著貨架,一邊拉著陳輿的手說著什麽,大概是詢問意見之類的。

岑喜禾整個人就好像被凍住了一樣,她也不知道自己怕什麽,反正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她就是心慌,可能是陳輿和周小笙太過般配,這段時間她一直沉浸在一個夢裏麵,盡管陳輿愛動不動對她發脾氣,但是他所給的一切,已經足夠岑喜禾溫暖餘生了,陳輿的一個吻,她總能甜蜜好幾天,但是她不敢多想,她在自己的臆想裏麵也是老實本分的,但是今天看到陳輿和周小笙在一起,她像是被人當頭敲了一棒,黃粱一夢,終於醒了。

岑喜禾在陳輿說不清道不明的眼神裏絕望的轉過臉,正好撞上安偉庭嘻嘻哈哈抬起頭來,拿著個CD在她頭頂一放:“終於找到了!好東西!一會我拿CD機給你聽。”

安偉庭看她臉色不對,忙問道:“怎麽了你?”

岑喜禾搖搖頭,轉身欲走,安偉庭莫名其妙中看到有個男生直直地盯著自己,正是那天晚上在教室門口把岑喜禾帶走的陳輿!安偉庭一想就知道怎麽回事了,他本來就在國外痞慣了,也不甘示弱地揚起下巴朝陳輿露出一個輕蔑的笑,然後拉著岑喜禾的胳膊走了。

陳輿盯著他倆離開的方向,眼睛能滴出血來,他仿佛聽見自己的拳頭捏碎的聲音!岑喜禾在騙他!陳輿渾身上下就跟冒了火一樣,心裏卻是涼透了,岑喜禾居然騙他!這個事實他怎麽也接受不了!

周小笙叫了他幾聲他才回過神,臉上已經繃不住了,周小笙覺得莫名其妙,隨便買了個CD就跟他走了,一路上陳輿都沒說什麽話,兩人要打車的時候,陳輿突然說:“輝子生日我去不了了,我學校還有點事。”

這突突然的哪來的事,周小笙挺納悶的:“都跟小北說好了,你剛也沒聽你說有事啊,你這是怎麽了?”

陳輿連編個借口的心情也沒有了,眼睛看著別處:“我突然想起來,今天夜自習有事,我得走了。”

周小笙再溫柔體貼也受不了他這一出啊,而且陳輿太怪了,但是周小笙很了解陳輿,她必須在他心中做一朵白蓮花,不吵也不鬧,冷冷地說了句:“那你自己回去吧,我去給小北慶生。”

陳輿左顧右盼地點了點頭,招了輛的士上車走了,周小笙看著那輛車的背影很久很久,直覺告訴她,陳輿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