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建國給陪老太太吃了晚飯,回到家躊躇再三,還是鼓足勇氣把這事跟太太說了,曹麗華吃晚飯正在沙發上嗑瓜子看電視呢,聽完岑建國的話,將口中的瓜子皮對著垃圾桶裏一吐,劈頭蓋臉地就開始了:“可以啊你!岑建國!現在怎麽著,你那鄉下的老娘,殺人犯的女兒都要給我招到北京來了啊!咱們家是收容所是不是,是難民營還是怎麽的?我說,我怎麽嫁你這麽一人呢,怎麽就嫁了你這麽個窩囊廢,當年結婚的時候你家裏屁都拿不出一個,房子車子都是爸爸給我買的,我特麽倒貼著找了你個拖家帶口的鄉下人!我冤死了我!”

    岑建國低著頭聽太太的炮轟,這些話也不知道是說了多少回了,每次他老家的人一來,曹麗華就得給你鬧上一通,說話難聽刻薄簡直是個男人就聽不下去,岑建國也是個真窩囊的,就這樣的,還能陪著笑,好說歹說,把這尊大佛給說通了,給老丈人去了個電話。

    曹麗華這人吧,性格特別的難搞,她爸爸是當官的,家裏條件好,但是呢,從小就是個大胖子,常常受到排斥,也沒有什麽好朋友,她既自卑又自負,一方麵覺得自己是大小姐,一方麵呢,這麽多年,他喜歡的男生沒有一個肯搭理她的,好不容易找了個肯娶她的,她心裏其實別提有多得意了,但是她這種混成的性格在婚姻生活中也是體現得淋漓盡致,她一方麵看不起岑建國,一方麵又離不開岑建國。所以,曹麗華罵歸罵,電話還是要打的。

    就這樣,一個月後,岑喜禾到成為了北京重點高中的借讀生,不占學籍,也分配不到宿舍,如果上點心,那麽也能占到全北京最好的教師資源。

    岑喜禾和她奶奶就一起住在岑建國單位分的單間裏麵,離學校倒是不遠,今天出門上學的時候,她奶奶在門口喊她:“喜禾啊,我昨晚上看天氣預報,說今兒個像是要下雨呢,你穿雨鞋去,別把咱新買的球鞋弄濕了。”回力球鞋是為著來北京讀書剛買的,算是岑喜禾最體麵的裝束了,她背著書包折返,將球鞋小心地擺放在鐵鞋架子上,穿上一雙低幫的全黑色的雨鞋,這種雨鞋其實在農村都沒有女孩子穿,岑喜禾沒爹沒媽的,衣服都是人家給的,奶奶做的,她也不挑剔,穿著雨鞋就去學校了。

    現在的天氣預報真的是沒一次準的,說是要下雨,結果是豔陽高照,上午第四節是體育課,男生們都樂瘋了,女生們也高興呀,高中的體育課不像初中時候有考試壓力,老師基本上集合一下就叫大家借器材自由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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