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上班,岑喜禾都是魂不守舍的,她雖然知道不應該,但是眼光還是不自覺地往boss辦公室門口飄去,她這兩天工作頻頻出錯,好在她這個勞動派遣工的工作根本沒人關注,隻要不捅出大簍子,也沒人罵她。

也許大老板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岑喜禾緊張了兩天,忐忑了兩天,偷偷張望了無數次,卻是連陳輿的衣角都沒有看見一片,她早上從一上班就開始盯著大門口,晚上下班還是盯著大門口,她想,隻要他來上班,總是要從門口坐電梯進出的吧,總能偷偷地瞄一眼的吧。其實喜禾同誌是過於天真了,她根本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專用電梯這麽一回事。

今晚就是酒吧的主題之夜,岑喜禾一早上起來就又開始心緒不寧的,到了公司還是照常上班做事打雜順便打掃,忙了一上午,剛剛要歇下來,amy就跑過來說:“小禾,boss叫你去他辦公室。”

岑喜禾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他,他叫我幹嘛?”

amy都要笑出來了:“你別那麽緊張好不好,boss人不錯哦,他大概是有些關於日常admin上麵的事情要問你吧,我們的一些文件不是一直你在送嗎。”

岑喜禾哦了一聲,但是人卻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amy看她沒動又催促道:“你倒是去啊,你不知道美國佬最講時間觀念啊!”

岑喜禾被她催得沒辦法,隻好向boss辦公室走去,她每一步都得下好大的決心,腦中閃過無數的念頭,每次打掃衛生她都暗暗咒罵美國佬太奢侈,那麽幾個人還要租那麽大的辦公室,這會她簡直恨不得這條走廊沒有盡頭。

她站在boss的辦公室門口,伸了三次手,還是沒敢敲門,最後她在心裏狠狠罵了自己一句:“岑喜禾!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你非得丟了工作還是怎麽的!”

趁著這股勁,她閉上眼,就跟赴死似的敲了三下門,裏麵沒反應!

這就好比準備蹦極的人,好不容易做好了心裏建設,數好了123準備往下跳的時候,工作人員告訴她,今天風大,活動取消了。

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隻好硬著頭皮又敲了三下,她手還沒收回,門就突然從裏麵打開,岑喜禾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一把拉進門內,陳輿用腳踢上門,把岑喜禾猛地推在牆上,兩隻手就撐在她頭兩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岑喜禾失神地看著他,她的胸口劇烈起伏,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呼吸聲亂了節奏的在耳邊響起,兩人就這麽對峙了許久,陳輿才開口,聲音很低也很啞:“你過得好嗎?岑喜禾。”

這麽近的距離,岑喜禾甚至都可以看清他臉上細細的絨毛,看見他說話時鼻翼微微的張合,岑喜禾被困在他兩臂之間,他的氣息那麽近,不知道是用了什麽香水,好聞地一塌糊塗,岑喜禾固執地認為他的味道跟以前還是一樣的。她一絲一絲找回自己的靈魂,她第一次在陳輿麵前嘴硬:“我過得很好。”

陳輿定定地看著她,眼前的這個人不同了,從長相到發型都不一樣了,以前的岑喜禾回答問題的時候隻會搖頭點頭,以前的岑喜禾從來不敢看著他的眼睛說話,曾經的和現在的在同一時空交錯,這種差異讓陳輿沒來由地心酸:“我不在的時候,你也過得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