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輦一驚:“不至於如此吧。主上也不能不講理啊,再說,他總也得記得母親當年與他的情分吧。”

    蕭思溫冷笑:“可是你能跟主上講理?講情份嗎?他是跟你講理、講情份的人嗎?這些年來死了多少皇族宗室、後族重臣,他跟誰講過理去?又跟誰講過情份?”

    胡輦一驚,走到簾子邊掀簾出去看了看,才轉回到蕭思溫桌子前,歎息:“是啊,如今情勢越來越難,看來燕燕是得管管了,至少不能再讓她出去闖禍。”

    蕭思溫轉問他:“你說,應該怎麽管?”

    胡輦與蕭思溫對望一眼,苦笑:“打又不能打,罰吧,能罰的都已經罰皮了。怎麽辦呢?”

    蕭思溫頭疼地:“這也是啊!這又不是家裏,把她鎖起來就行了,這帳蓬也鎖不住人。難道還真難把這野馬鎖籠子裏不成。”

    胡輦撲噗一笑。

    蕭思溫瞪她一眼:“還笑,你倒說說,拿她怎麽辦?我看,明天幹脆把她往韓德讓那裏一送,隻有他還管得住這隻小野馬。”

    胡輦掩嘴笑:“我看,還真的隻有德讓管得住她,她也就在德讓麵前乖些。”

    說到這裏,蕭思溫忽然心裏一動,問道:“胡輦,你看,是不是燕燕有些長大了?喜歡男孩子了?”

    胡輦搖頭:“不太可能吧,前兒她還剛剛把虎古大人的兒子磨魯古給打了。磨魯古也隻不過說一句喜歡她罷了,她便把人打一頓,這哪是有了心事的女孩子會做的事啊?”

    蕭思溫點了點頭,忽然問:“那麽,你呢,烏骨裏呢?”

    胡輦臉頓時紅了,跺腳嗔道:“爹!”

    蕭思溫笑了:“這又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的胡輦這般漂亮,豈沒有男孩子來追求你,隻不過,你真的一個也沒看上嗎?比如說韓……”

    胡輦一緊張,立刻打斷了蕭思溫沒說出口的話:“爹,今晚喜隱故意接近我,說要送我禮物。我看他別有用心,就給拒絕了。”

    蕭思溫警惕起身:“喜隱?李胡家的喜隱?”

    胡輦點頭:“正是。”

    蕭思溫冷笑:“李胡父子,也就這點能耐罷了。既然你沒上他的當,自然也不須要多理會他們。”

    胡輦點了點頭,又道:“爹,我剛才聽人說……主上最近似乎身體越來越不好,我還聽說,他聽信女巫肖古之言,要以人心和熊膽和藥呢。”

    蕭思溫頓時沉下臉來:“你說什麽,這可是真的?”

    胡輦搖頭:“我隻是隱約聽了一耳朵,待要細問,那人就不敢說了。”

    蕭思溫頓時大怒:“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他推開幾案,在帳內踱來踱去,忍不住罵道:“‘君之視臣如草芥,則臣視君如寇仇。’殘暴至此,安能久乎。”

    胡輦一驚,道:“爹,小心。”

    蕭思溫冷笑一聲:“我便當著他的麵也要說,又能怎麽樣?”

    胡輦無奈道:“此事尚不知真假,爹,您還是打探明白,再與其他大臣們從長計議吧!”

    蕭思溫恨恨地一擊案:“我真後悔啊……當日祥古山之變後,怎麽就會聽了屋質的話,擁他為主。”

    可當時的情況下,不擁耶律璟,難道還能夠擁李胡嗎?

    蕭思溫長歎一聲,一時心亂如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