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土黃色的戰術靴在林間踩過,積水的落葉發出聲響,在靜謐的大霧中顯得有些刺耳。

    穿著叢林迷彩作戰服,塗了一臉防蚊迷彩的薩瑪皺了皺眉,低頭瞧了一眼,隨後便避開落葉往沒有積水的樹根上走。可沒走幾步卻又被滑了一下,差點一頭栽進草叢裏去。

    “心!”

    戴著露出半指戰術手套的安娜拉住了她身後的背包,把她扶了起來。薩瑪扭頭看去,臉上掛著疑惑。安娜和她走的同樣的路線,可這一路卻沒聽到她發出任何踩踏的聲音。

    像是看出了薩瑪的疑惑,安娜微微笑了一下,把身前那杆大狙挪到背後,轉到她身前蹲了下來,溫聲道:“抬腳~”

    薩瑪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依言抬起腳來。隻見安娜從口袋裏套出一塊像是廚房裏用來洗碗的海綿的東西,套在了她的腳上。低頭向她腳下看去,沾滿泥濘的鞋子下麵似乎也踩著這樣的物體。

    等到兩隻腳都換上,薩瑪在地上輕踩了幾下,發現踩踏聲確實了許多,隻有輕微的呲水聲,低不可聞。

    這種莫名其妙的技巧都是在野外長年累月摸索出來的,平時極少會用到,在訓練營也沒學到。薩瑪有些訥然,張了張嘴,卻不知該點什麽。

    “走吧!”

    安娜隻是笑了笑,根本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把那杆大狙挪到身前抱在手裏,當先向前走去。

    西南方向,大霧籠罩的林間空地上此時站了十幾道身影。

    佩瑞多好似沒睡好,一大早就頂著一對黑眼圈。原本油光可鑒的背頭也有些亂,好幾縷都垂在額頭前。

    在他身後,四名全副武裝的手下持槍警戒著周圍,另有一人蹲在地上,從一個打開的手提箱裏往外裝著麻醉槍和射網槍等器械。

    “這麽大的霧,聖獸未必會願意出來……”

    幾人身前的空地上,神情麻木的幾個土人正抬著鐵盆挪動。一夜之間好似蒼老了許多的大祭司依舊戴著他那頂華麗的羽毛冠飾,傴僂著身子,站在佩瑞多身側低聲商量著。

    “哈~嗚……”

    佩瑞多打了個哈欠,揉著眼角漠然道:“這你不用管!你隻管做你的,今不行,還有明嘛!”

    “可是……”

    “沒有可是!老不死的,我的話從來不重複第二遍!你最好現在就開始!”

    佩瑞多打斷大祭司,抬手拍了拍他那滿是皺紋的臉,低聲威脅道:“老東西,你是活夠了,可你那孫女還不到十歲吧?我沒派人把她找出來,不代表我就不知道!”

    沉默了一刻,大祭司的脊背似乎更彎了,低聲道:“我知道了……”

    轉身默默的走向前方,以往那處自己最引以為豪的木台此時看在眼裏卻似乎被染上了一層血色。大祭司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聖獸它老人家還沒起床。

    過不一會兒,林間的霧似乎更濃了,蒼涼而古老的歌聲回蕩在雨林當中。

    “唉!”

    丁毅歎了口氣,有些茫然的看著周圍麻木的人群,眼底透著焦急。

    淋了一夜的雨,再加上失血過多,老黑發燒了。甚至不止是他,就連丁毅自己也感到昏昏沉沉的,身上一會兒冷一會熱,鼻孔也有些發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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