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三在浴室裏用浴帽和塑料袋把頭上和手上的傷口包裹住,才剛把身上塗滿了沐浴露,不等衝洗,整個房間的燈就滅了。

    “我去,啥情況?這麽有錢的國家還停電?”

    某鹹魚反應了半才突然想起,這是在酒店裏,房間都是靠房卡取電的。急忙推開浴室門伸頭去瞧,借著窗外的路燈照射,果然門邊卡槽裏已經不見了房卡。同時不見的,還有房間裏的某獾。

    “靠,明明是你答應的石頭剪刀布定輸贏,這麽玩不起!”

    顧老三翻了個白眼,“切”了一聲之後,又轉身回了浴室,心裏卻是暗自得意:“還是太年輕呀!酒店的熱水都是集中供應的,根本就不怕沒電!大不了哥摸黑洗!”

    過了一會兒,浴室裏便又傳來水聲,還有某人唱歌的聲音。

    不過一直到顧朗洗完澡披著浴袍來到客廳,某獾依舊沒有出現。這下顧老三就詫異起來,急忙穿上衣服,打算出去找找。

    走廊裏,電梯“叮”的一聲輕響。隨著電梯門打開,一名帶頭巾的男子拉著拉杆箱走了出來,手裏舉著房卡四下看了一圈,便朝著右邊走來。

    經過顧朗門前的時候,拉杆箱後麵一道毛茸茸的身影滾下,直接貼著門站立,等男子刷卡進了門,才忽然垮下肩膀,蔫頭耷拉腦的邁著步子轉身。

    “哢嚓!”

    穿戴整齊的顧老三剛一拉開門,就看到了門外灰頭土臉的某獾正舉著房卡作勢欲跳。見房門突然打開便愣了一下,接著也不理會詫異的某人,自顧自的往裏走。

    “老大,你去哪了?”

    顧老三關了房門,接住某獾揮爪扔過來的房卡插到一旁取電,嘴裏不停的詢問著:“怎麽搞得身上全是土啊?你晚上別出去亂跑,這邊的人開車太猛,容易出事……”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蜂鳴聲,房間裏燈光一閃,亮了起來。

    王平耷拉著肩膀走到沙發前,伸爪爬了上去,然後就往沙發靠枕上一靠,嘴巴微張,表情呆滯,顧朗的話怕是一句都沒聽見。

    “老大?老大你怎麽了?”

    顧朗皺眉走近,伸手在某獾的毛臉前晃了晃。王平抬爪拍開某人的手,扭頭橫了他一眼。

    “嘖,你看見什麽了,這麽魂不守舍的?”

    顧老三轉身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差點把某獾給彈下去,砸吧著嘴碎碎念道:“這做人……啊不是,做獾啊,開心最重要對不對?你有啥不開心的?出來,我們開心一下?哦我忘了你不會話……”

    “滾一邊去!死單身狗!”

    王平瞪了他一眼,接著卻是轉過身來,肩膀一垮,莫名的歎了口氣,“哥要結婚了……新郎不是我……也不對,新郎其實是我,但好像又不是我……”

    想了想,某獾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泥瑪,這種莫名要戴綠帽子的感覺是鬧哪樣?明明老子該開心才對啊!”

    眼見顧老三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嘖嘖稱奇的看著自己,嘴裏還嘟囔著:“老大你居然會歎氣?好神奇……”王平心裏就更煩了。

    跳下沙發,某獾抬腿走進浴室,砰的一聲關上門。隻餘某人還在沙發上搖頭晃腦的感歎“脾氣真怪”之類的話。

    爬上洗臉台,王平看向鏡子。

    裏麵那隻獾此時有些狼狽,頭上和衣服上都沾著泥土,甚至還有幾粒沒拍幹淨的碎磚屑。仔細看的話,就在一身絨毛裏麵還沾著一層沙子。反正從眉毛看到鼻子,再看到尾巴,怎麽看都不像是新郎官的樣子。

    仔細看了看,嘴巴好像還有點斜。

    “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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