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王平也沒想到,鬣狗居然也能記仇到這種程度。

    從昨晚的宿營地一路追趕,此時顧朗駕車差不多已經走出了上百公裏的距離,可就在恩加蘇梅特外圍的一條河邊,顧朗洗車之心不死的時候,花再次發現了鬣狗的蹤跡。

    這已經不是陰魂不散的問題了,不把這群鬣狗甩掉,恐怕晚上連宿營都是個問題。

    當然了,這一路顧朗把車開得磨磨唧唧的,恨不得一步三回頭,也難怪會被並不以速度見長的鬣狗追上。眼看過了恩加蘇梅特,再有150公裏的距離,就能到達大裂穀東部的範圍了,王平倒也不急著趕路。

    相比較起人類的救援隊,王平寧願麵對鬣狗群。

    不過花的狀態不太好,即便有顧朗的包紮,後腿上的傷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好的。如果以這個狀態再和鬣狗群對上,搞不好會落下殘疾。

    一條殘疾的獵豹在草原上會發生什麽,這並不難想象。已經把花看做是自己人的王平,自然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王平的野外認知可不是顧朗這種菜鳥能比的,即便是沒有了導航和網絡,僅憑太陽的方向和車速來計算位置,也能準確的知道自己目前的位置。

    可惜車上的車載地圖是觸摸屏操作,即便是知道位置,也無法驗證,隻能選擇相信自己的記憶。

    如果沒記錯的話,在恩加蘇梅特直線向西的二十公裏外,有一片獅群的領地。

    王平本人並沒有在這邊執行過保護任務。之所以能記得這麽清楚,還是因為曾經和隊員們一起來恩加蘇梅特接應在這邊執行任務的一隊,所以在腦海中留下了印象。

    想要不通過暴力手段擺脫鬣狗群的追蹤,冒險穿過獅群的領地,讓兩個族群去狗咬狗自然是最好的辦法。前提是自己這邊沒被獅子先抓到,玩的就是個時間差。

    顧朗正準備生火做飯,花嗅到有獵物的氣味,伏低了身子鑽進了草叢裏,不知道跑哪去了。

    離開的這一路,顧朗都在試圖和王平“重歸於好”。

    本來經過昨晚的事情,顧朗都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王平和花對他態度的轉變,今也是如此。

    但也就是在到達安布塞爾湖的時候,一直安靜的蹲坐在副駕駛的王平不知道突然發生麽瘋,露出了隱藏已久的獠牙。要不是花還是那副高冷的樣子,對他愛答不理的,估計現在都得嚇出心髒病來。

    要是連這頭豹子都對他繼續保持敵意,顧朗就真的是連呼吸都得三思了。

    “難道就隻是因為攝像頭的原因?”

    顧朗想了很久,結合王平的表現來看,似乎也隻有這個解釋才最合理。

    再一想到自己從一開始遇到王平之後,對方表露出來的種種,明顯就是和普通動物區別開來的特殊“異種”。對方對人類社會熟悉的程度,讓他自己都感覺到汗顏,絕對是在人類社會待過很長一段時間的。

    “難不成這隻平頭哥以前受過人類的監控和虐待?是逃出來的?”

    “或許開始就是我想岔了。這貨是受過訓練不假,但訓練他的應該不是什麽正規的馴獸師,而是馬戲團的草台班子。肯定是挨過不少打,受了太多的虐待,才會對攝像頭這類的設備抱有這麽大的敵意吧?”

    顧朗越是這樣想,就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測。短短一會兒的功夫,都已經自行腦補出了一個平頭哥在馬戲團不堪受辱,帶著同樣受難的夥伴逃離人類社會的傳奇故事了。也許就是因為看到了顧朗車裏的攝像頭,一下子就回想起了在馬戲團裏被關在籠子裏,四周都是攝像頭監控,動不動就挨打挨餓的日子,所以才突然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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