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的心中一動:“你大哥真這想設計的?這麽說來,拓跋珪隻是他的一個棋子,並不是真要放回草原了?”

    慕容蘭歎了口氣:“當然,拓跋珪少年英雄,在草原上又有代國幼主的名份,放他回草原,很可能就是未來的大患,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讓他走的。不過萬一劉庫仁真的加入秦軍一方,那說不得隻好讓拓跋珪去對付劉庫仁了,畢竟,一個是眼前的威脅,一個是未來的麻煩,兩害相權取其輕啊。”

    劉裕的心中暗歎,看來慕容垂也看的清楚,所以苻堅真想拖住慕容垂,還真得利用好劉庫仁和拓跋珪才行,這個少年草原英雄,不知是何等樣的人物,有機會,還真應該見一麵呢。

    不過劉裕嘴角卻勾了勾:“這些事情離我們還遠,眼下,還是關心關中的戰事吧,慕容衝已經進占阿房宮城,看來長安城的守城戰,快要到來了,我答應過苻堅,不助他野戰,但如果守城的時候情況危險,會助他一臂之力的,畢竟,這個時候慕容衝攻取長安,對我們都沒有什麽好處。”

    慕容蘭點了點頭:“我也不希望慕容衝能得手,劉裕,做你想要去做的事吧,不必多管我,在這裏,我能照顧好我自己,也許我傷好了,還能幫你呢。”

    劉裕站起了身,向著門外走去:“我會常來看你的,長安城的攻守戰,也許會拖上很久,現在,我更關心新平能不能守下來。”

    嶺表,新平城。

    姚萇一身羊皮襖子,額頭之上紮了個布結,這讓他看起來象是個放羊的老倌,根本不象一個統領數萬兵馬的羌王,這會兒的他,坐在一張胡床之上,一邊撚著自己頜下的山羊胡子,一邊看著遠處的新平城,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

    姚興侍立在他父親的身邊,一身戎裝,器宇軒昂,看著新平城的東南一角,奇道:“父王,這新平城怎麽城角象是給切掉了一塊啊,好奇怪。”

    姚萇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那是苻堅切的。當年苻秦在關中剛剛建立時,人心不服,而這時候桓溫又率兵北伐,進入關中,屢敗秦軍,一時間,關中豪傑蜂起響應,而新平城裏的豪強們,也起兵誅殺了秦國的守官,響應桓溫。可惜桓溫並沒有真正的取關中之誌,虛晃一槍後還是撤了,事後秦國君主雖然赦免了新平人,但特地下令把城角一角削去,就對著東南當年桓溫大營的方向,讓新平人永遠記得自己當年叛國投敵的恥辱!”

    姚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他們會降嗎?”

    姚萇笑著長身而起:“當年能降,今天也一樣,城中人已經在與我們接觸了,興兒,亂世之中,哪來的什麽忠義,今天晚上,咱們會在新平城頭,遠望長安!”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