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嵐九聽著不像是在喊她，湊過去要聽清楚，卻聽著有人敲門，她放開鳳書十，輕聲應著：“進來。”
推門進來的竟然是左易恒。
“左大哥，你回來了啊，這麽晚了，還有事嗎？”
什麽事那麽急，非要敲門進來說。
“我，我找鳳書十。”看到鳳書十躺下了，他在那猶豫要不要喊他，最後還是出去了：“既然都睡下了，那明天再說吧。”
官嵐九想著時候不早了，反正一家人，什麽事真的隻能明天再說了。
回頭繼續喂鳳書十喝醒酒湯，又聽著他念著：“對不起，對不起…”
這三個字官嵐九聽的很清楚，心頭一悸，手上的動作僵住了，愣在那定定地看著鳳書十。
他何時說過對不起三個字，還是這樣的語氣，到底是坐了多麽讓人虧欠的事情，能讓他連在夢裏都記掛要道歉。
“鳳書十，你對不起的那個人，可千萬別是我。”
官嵐九低聲說著，也無心喂他什麽醒酒湯了，放到桌子上，就熄火睡下了。
想著鳳書十的話，輾轉反側，一直到半夜才是入睡。
天沒亮就沒隔壁的雞鳴吵醒了，官嵐九睜開眼，看著天沒亮，翻身要繼續睡下，卻聽著有人敲門的聲音。
鳳書十也醒了，他看了一眼熟睡的官嵐九，輕輕起身去開門，是左易恒：“什麽事？”
怕吵醒官嵐九，他帶上門後問道。
左易恒不敢在這說，示意鳳書十跟上他。
兩個大男人神秘兮兮到了後院：“我昨天夜裏去見了可君，她同我說，有個叫九兒的姑娘把她介紹到了你那書院去當女夫子了。”
“你說什麽？！”鳳書十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瞬間也是睡意全無。
一個叫九兒的姑娘把黃可君領到了書院去。
“前些天，我就聽九兒說書院要找女夫子，可君所說的這個九兒姑娘，是九兒沒錯了。”
他們哪有知道青州會這麽小，最不應該遇到的兩個人，卻突然成了朋友。
“她們現在還都不知道各自的身份，但是看的出對彼此的印象都還不錯，你怎麽打算？”
鳳書十沒說話，雙手垂在白淨的寢衣兩側，指節抓了抓衣襟，又鬆開了。
一種從沒有過的慌亂蔓延心頭。
“你是沒想好要怎麽跟九兒解釋，還是沒想好要怎麽麵對可君表妹？”
黃可君來青州時，私下隻聯係了左易恒，也交代了左易恒千萬不要跟鳳書十說，她自然是不知道左易恒娶了鳳書十姐姐的事情。
這事若是不跟鳳書十說，他心裏頭不踏實啊。
鳳書十輕輕搖了搖頭，還是沒說什麽。
他不知道如何跟官嵐九解釋，也不知道如何去麵對黃可君。
無論如何，黃可君之所以會到這個地步，跟他脫不了關係，可九兒一樣是無辜的。
那些答應過的，在她麵前的承若，他豈能是當做兒戲。
“可君怎麽打算？”
“她能有什麽打算，讓我不告訴你，自然也是不想打擾你的生活，她現在也隻想在青州安安穩穩地生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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