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主人叫官嵐九,是鳳書十娶進門不到個把月的妃子。

據說官嵐九嫁進王府的當天天鳳書十就被貶了 ,兩人都沒洞房之夜就被送往青州了。

哪知跟著過來不到這麽些日子,竟然活活餓死了。

官嵐九也沒想到自己能倒黴到這個地步,好不容易穿越過來能當一會妃子,竟然還是個被貶的妃子,還活活餓死了,這也忒悲催了。

一路抱怨著回到了村裏頭的那處破爛不堪的屋子,低矮的屋頂都長草了,清理過的院子勉強能走進去。

邊上搭的個木架子下還有個燒黑的土灶,七零八落的鍋碗瓢盆,窮的簡直找不到詞語來形容。

官嵐九有種想再死一會的衝動,隱忍著,深吸了一口氣,官嵐九推開院子的門進去,鳳書十還沒醒,久安杵在那哭哭啼啼地抹淚。

看著進來的官嵐九,也不顧身份有別地開始抱怨起來:“都是娘娘的錯,本來爺就餓的不輕,你還使那麽大的石頭砸他,若是爺有個三長兩短,我也隨他去了。”

官嵐九沒應聲,隻是凝著眉頭看著草垛上的男人發呆,他墨色的青絲梳理的很整齊,五官秀淨,這種幹淨又好看的男子總是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看來老天對她不算太薄,撿著這麽個男人當夫君。

耳邊,久安還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著:“都是昨晚爺把最後半塊饅頭讓給了你,若是他吃著了,肯定不會餓暈過去。”

經久安這麽一提醒,官嵐九的腦子裏漸漸浮現了些許零散的記憶。

昨晚鳳書十確實是把剩的最後半塊饅頭讓給她吃了,他待她不差,拜堂那會他可是說過的,除了心什麽都可以給官嵐九的。

這個蠢王爺哪裏知道,到這種時候,他的心又哪裏比的上半塊饅頭來的重要。

歎息著,官嵐九掉頭出去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村裏頭這一帶能借的都借了。

大夥躲著他們家就跟躲瘟疫一樣,想去借肯定是不行了,在夥房那翻出了把鐮刀,官嵐九琢磨著去采點野菜去。

先把肚子墊著了,才有力氣去弄其他吃的。

村裏頭的河邊長著不少的馬齒莧,馬齒莧煮起來糯口,還發酸,村裏頭的人基本是用來喂豬的。

官嵐九翻找了一陣,勉強是折了一把稍微嫩綠一些的。

回到了家裏頭便把用頭上僅剩的一根簪子跟隔壁家的劉氏換了一小碗的麵粉和一小勺的豬油。

大夥看著十王爺家的小嬌妻會折騰吃的了,個個都在傳著是中了邪。

官嵐九回到屋裏頭洗鍋生火,利索地下了碗麵疙瘩,端進屋裏頭時喝了點水的鳳書十醒了。

淡淡看了一眼官嵐九,沒說話。

麵疙瘩塞到了久安手裏,官嵐九淡淡說道:“趕緊吃了上山看看能弄到些什麽吃的,再不濟砍兩捆柴火換個饅頭也好。”

鳳書十在吃東西,頭也不抬就應著:“本王不去。”

官嵐九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這都要餓暈了,還在這給她擺架子,火氣蹭的上來,揚著手掌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

隻聽絲絲的斷裂聲,哐當的一聲,一張實木的桌子就這樣被官嵐九拍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