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莫發泄完一肚子怒氣,總算把那個魂不附體的店主丟在沙地上,又惡狠狠地補充了一句:“你知道不?就你這幅熊樣兒,來多少個都給你滅回去,奶奶的。”

    我並未理會杜莫,一再壓抑杜莫的脾氣,多少也有些不尊重他,不考慮他的感受。

    從和他接觸以來,杜莫骨子裏是個極為倔強、剛毅的家夥兒,他若被鐵麵魔人那種硬實力的傭兵侮辱毆打一頓,倒沒什麽抱怨,但最受不了被眼前這種裝模作樣的“偶像派”,明明不具備實力,卻要性格張揚,裝出一副鐵血冷腕兒唬人。

    這裏是非洲荒漠,每個人想活下去就得務實,沒人追捧偶像,隻有血淋淋的實力,一刀一槍的硬度,才能呼吸到明天的空氣。

    杜莫在非洲這種原始但深刻的環境中成長,所以,他厭惡那種到處招搖、淩人的小角色,從不肯在這種人身上吃屈。

    畢竟,杜莫是一個絕對的海盜強兵,他跟我在一起時,雖然顯得身手平平,但撒放到那些中等傭兵之中,卻是個出類拔萃,恐怖嗜血的家夥。

    小皮卡一止境在斜坡上,我便拉開狙擊步槍的袋子,抽出那把巴特雷狙擊步槍爬上了車頂,身體伏趴下來,開始調試焦距射擊。

    “嘰裏咕嚕,哇啦哩啦……”嘴角帶血的店主,本被杜莫踹得斜撲在沙地上,不敢再有站起來的念頭兒,但見到我抱著一把出奇得長、出奇得大的步槍,而且利用狙擊鏡孔瞄準,立刻惶恐不安地叫嚷起來。

    “杜莫,翻譯。”我眼睛依舊貼在狙擊鏡孔中,食指勾搭在扳機上的同時,對一旁的杜莫淡而輕快地說到。

    “哦,他問他老婆有沒在後麵的車上,說那個女人已有三個月的身孕,要你不要朝她射擊。”杜莫快速地翻譯給我聽,然後自己對著狼狽不堪的店主發笑。

    “哼!”我嘴角微微一彎,鼻息噴出一股氣流的瞬間,兩顆冒著火點的子彈嗖嗖竄出,劃著閃亮的直線,奔向遠方馳來的卡車。

    “嗚哇哇,蓋魯蓋魯……”坐在一旁沙地上的店主,看到一前一後奔出的火線,登時趴在地上大哭,像在捶胸頓足地禱告或吊唁。

    這家夥雖然不懂我的語言,但我剛才冰冷淡漠地一哼,令他完全想象到了一種結果,那就是不提醒則已,一提醒反倒專打他身孕的老婆。

    杜莫看到店主嚎啕大哭,雙手如膜拜似的拍地,反倒樂得前仰後合,兩人形成悲與喜的極大反襯。

    兩條熾烈的火線,第一條打進追擊小卡的右前軲轆,待到車身一傾斜,第二條彈道火線又打進閃甩出來右後軲轆,那群站在車兜上大笑的家夥,突然一齊趔趄,險些紮堆兒摔下車。

    追擊的小卡,即使攜帶一個備用輪胎,僅更換好一個軲轆也無濟於事。他們紛紛跳下車,像一群捉迷藏的小孩子,慌慌張張地往斜橫拋錨的小卡車後側躲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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