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沙土在身下磨得瑟瑟作響,杜莫哼哧哼哧地跟在身後。“車上仍有活著的敵人,會不會抱著步槍追來?”我一直很奇怪,杜莫的童年一定在孤寂中度過,無論奔跑還是匍匐爬行,我用多快的速度挾持他跟緊,這家夥都有氣力說話。

    他或許很討厭被人忽視的感覺,或者是有意保存著體力,留到關鍵時刻後發。“他們雖然沒吃過臘腸,但腦袋硬不過輪胎的常識還是具備的。”我冷冷地告解,希望他在身後沉住氣,始終跟緊我。

    “嘿嘿,換了我也不會走下鐵甲車,那不等於讓狙擊手射擊嘛……”杜莫不好意思地自圓其說著。估摸差不多奔爬出一公裏,我忽然嗖地一竄,蹬地起身轉向兩點鍾方向疾奔。

    “哎,哎哎,追馬先生,怎麽往東跑阿?咱們不是趕往索亞嗎,那個方向是通往賈馬梅的。”杜莫一邊驚呼,一邊像後車軲轆似的,意誌不情願但身體卻跟了過來。

    “不,咱們往吉利卜方向跑,明天在折上索亞,走這種折角路線雖然消耗體力也浪費時間,但相對被敵人糾纏上而支付的時間和風險,性價比還是可取的。”

    杜莫哈哈大笑,剛才的驚心動魄已蕩然無存,凡是能過多保護性命的戰術,他總樂於接受。

    “OhYee,AGoodIdea!那幾個黑人殘兵,如果糾集了大量武裝,順著剛才的路線追索,怕是追到亞丁灣也休想逮到咱們。”剛才的危險刺激,這會兒轉成了穩妥的安全,杜莫沉浸在這個過程中不能自拔。

    “也不,吉利卜不屬於下朱巴州,令一股軍閥不會容忍他們的戰車隨意跨足,彼此之間戒心很大,異常的敏感行事下,咱們也能喘口氣不是。”

    杜莫聽完又是一陣大笑,仿佛對那些裝甲車裏的軍閥衛兵再次嘲弄。“別高興的太早,你吃再多的臘腸,也比不過喝柴油的機械,還是抓緊時間奔逃,這會兒離吉利卜還遠著呢,天知道前路還會遭遇什麽。”

    我的話像一盆冷水,澆了興高采烈的杜莫一頭,他連忙奔上幾步,好像後麵又有裝甲車嘟嘟地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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