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斷的手筋重新接起,可能是那個名叫程峰的醫生已經得到鄧凱的示意,整個手術過程,沒有用一點跟麻醉有關的藥物,莊薇因為這難忍的疼痛曾經幾次昏厥,卻始終沒有吭過一聲,痛到極致,莊薇已經失去了知覺,右手像是根本已經不存在了。

    替莊薇做手術的程峰第一次遇到像她這樣的女人,再看向她虎口處的老繭,突然有了點想要探究她身份的興致,“殺手?”程峰看向莊薇沒有血色的瓜子臉,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推翻了自己的猜測後,繼續道:

    “特警?”抬頭看了看鎖住莊薇的鐵鏈,這才斷定了他的想法,憑他對鄧凱的了解,除了令他深惡痛絕的特警和軍人,鄧凱不會舍得這樣對待一個美人兒。

    程峰想通了,就不再浪費時間,把莊薇需要的藥物放到一邊的桌子上,什麽也沒說,動作麻利的收拾了一下隨身帶來的醫藥箱,起身走了出去。

    大廳裏,隻有莊薇和董桑蘭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房間裏湧動著一股難以言語的沉悶感,時間就像是突然凝固了。

    許久,董桑蘭動了,起身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涼白開走到莊薇的跟前,“先喝點水,我去給你拿吃的。”

    莊薇微垂眼簾,甚至連看都沒看董桑蘭一眼,低下頭,就著她的手,喝了整整一大杯的水,從昨天晚上被綁到現在,她還滴水未進,有些事情不妥協是因為尊嚴,有些事情妥協是為了保存體力,等待時機伺機而動。

    她沒有拒絕董桑蘭提供的水和食物,直到咽下最後一口食物,莊薇開始閉目養神,剛剛接好的右手開始一抽一抽的痛,讓她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董桑蘭沒有離開,而是坐到莊薇的身邊,“黑白……真的勢不兩立……”這句話,她說得異常艱辛,沉痛的表情像是有人在撕扯她的五髒六腑,狹長的鳳眸中隱隱含著淚光,“對不起,小薇,對不起……”

    莊薇沒說話,也沒有任何反應,隻是低著頭,像是睡著了,而董桑蘭卻突然打開了話匣子,“我愛他,不能自拔。哪怕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哪怕知道他在利用我,哪怕他……綁架了我的父母……”董桑蘭突然笑了起來,一滴淚順著她的臉頰緩緩落下,“哪怕知道他想對你不利,我卻還是把你帶來了,甚至還用槍指著你……”董桑蘭的笑容逐漸變得冰冷無比,“見過我這麽卑鄙無恥,沒有絲毫自尊的女人麽?嗯?嗬嗬,嗬嗬。”

    董桑蘭哭了,就在身上沾滿斑斑血跡,被鐵鏈鎖住左手和兩隻腳的莊薇麵前,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哭到最後,董桑蘭像是突然被抽幹空氣的塑料娃娃一樣,斜斜的靠在桌子邊睡著了。

    莊薇睜開雙眼,麵無表情的看向被董桑蘭壓在頭下的左手手腕,一隻黑色的軍用手表靜靜的圈在她纖細的胳膊上。

    半晌,莊薇將視線移到桌上的餐盤,董桑蘭用來喂她吃飯的不鏽鋼湯勺正靜靜的躺在碗裏,散發著清冷的幽光。

    眼睛微微眯起,許久,莊薇再次閉上眼睛。

    當年,曾經參加過YNJD050718緝毒殲滅任務的幾個負責人剛收到楊天發來的消息後,便在第一時間趕到了C市某駐軍部隊與楊天等人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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