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之後,我不顧鈴兒反對,一心想要複仇。我四處征伐,血染巫疆,擋我者亡,順我著昌,用了十餘年終於將巫疆一統。

    可是那個時候我卻發現,伴著魔功的每一次施展,體內的煞氣便更加濃重幾分。直到後來,連七煞訣也無法控製。”

    “幾次危險關頭,都是白鈴以秘術助我渡過難關。”

    “後來我們想了一個辦法,將那聖湖底的幾處大陣重新修複,再配合七煞訣,加上鈴兒,以三方之力鎮壓體內的煞氣,此策倒也延緩了幾十年的時間。”

    “我雖然成了巫疆的王,卻隻能在暗無天日的聖湖底苟延殘喘!

    哈哈~!可笑至極!”淵臨天仿佛在說一件很可笑的事情,然後又仿佛想到了什麽,聲音一低:

    “都怪我的心被複仇之火蒙蔽了,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鈴兒卻說這一切都怪她,怪她當年逼我立下毒誓,若是喜歡她,定然埋骨聖湖,怨靈附體,結果一語成箴!”

    “白鈴才是你的聖守,有她在,你不該走到這一步。”良辰聞聲頓時想起那個聲音清脆的活潑女子。

    “唉~後來即便我不再施展任何血術,但是煞氣依舊與日俱增,再後來連三方之力也控製不住了。”

    淵臨天說著將上衣一褪,入目竟是一團團細小而密的巫族符文,符文暗紅如蚯蚓一般爬滿整個身體。

    那些血紅色的符文,如一道道傷痕,深深的嵌入他的肌膚之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白鈴和我在一起。”淵臨天看著手臂上一個個小字,眼眶中竟有淚花閃動。

    “最後一次我發狂的時候,眼見就要爆體而亡,鈴兒以血為咒,以魂為繩,布下了纏心情咒,這才將我救下。

    可惜她卻永遠的不在了!

    她說過會一直陪伴我,一直守護在我身邊,幫我擋住血煞吞噬...

    她說不要我永遠活在聖湖底下,要我出去想辦法...”

    “我擁有一統巫疆的神通,卻保護不了自己的愛人,還讓她以生命救我!

    我醒來後幾近崩潰,若非這些情咒如她的低語在耳,我幾乎要自沉魔窟。”

    “後來,我開始派人四海八荒尋找破解之術,卻依舊毫無頭緒。隨著時間的流逝,情咒也漸漸無法阻擋血魔反噬,直到我遇到了一個雲遊的和尚,那和尚告訴我中州萬仞山可以解此詛咒。

    我一番打聽,萬仞山卻是劍宗的山門,能有何良藥?便沒有當真。

    直到後來,神殿來人尋到我,讓我出手一次,便可醫我體內血煞之氣。我一開始也不相信,那人隨手放出的一道金光,便令我體內的血煞之氣沉默數日。”

    “後來知道要去的地方,竟然就是萬仞山,而且那個敵人竟然是你!

    我答應了神殿出手之邀,但是並未同意對你出手...”

    淵臨天緩緩說著,身上密密麻麻的情咒,卻仿佛能聽見一般,忽明忽暗的閃爍著。

    場上頓時籠罩了一層悲傷的氣息,令良辰也不知該怎麽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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