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不起眼,剛好方便了劉危安,一個晚上的逃亡,因為道路不熟的因故,來來回回都在附近打轉,好幾次被圍攻,差點被抓住,他是憑借一股子狠勁,在付出了腹部和背上兩條觸目心驚的傷口之後,才成功逃脫。

    這附近都被他轉遍了,唯一的好處就是體味充斥在每一寸空間,讓警犬失去了作用,氣味重疊,即使受過嚴格訓練的警犬也不易分辨,幾次錯誤的導向之後,警察隻好放棄了警犬。

    暗無日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變得淡起來,這一點,在白尤為明顯,已經能夠看見朦朧的光線了,和霧霾的氣差不多。

    劉危安趴在窗口一動不動,疼痛和瘙癢無時不刻不在每一寸皮膚發生,他仿佛感受不到,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臉上不斷滲出絲絲混濁的血液,散發著惡臭,眉毛和睫毛都脫落了,隻有一雙漆黑的眸子,亮若星辰,沒有一絲感情。

    他已經趴在這裏十分鍾了,對於每時每刻都要更換地方的他來,十分鍾是一個十分危險的時間,在神識能夠觸碰到的最遠處,他看見了偷偷摸摸靠近的雇傭兵,腰間插著手槍,大腿處綁著匕首,帶著安全頭盔,冰冷的衝鋒槍散發著幽幽冷光,不是一個人,足足有一隊人,八個。從他們的表情來看,隻是懷疑他在這棟大樓裏麵,並不能肯定。

    收回目光看向張賜,突然眼神一縮,因為角度的問題,他隻能看見辦公室裏麵大隊長,而看不見辦公桌後麵的人,他本來想隨便殺一個人就走,不管是誰,能夠進入辦公室的人,肯定身份不簡單,後來想想,冒了這麽大風險,如果隻是殺了一個嘍囉,未免有些劃不來,辦公桌後麵的人身份一定更高,秉著這個想法,他一直在尋找機會,而現在機會來了。

    張賜是從部隊轉過來的,一直保留著部隊的良好習慣,不過那是從前。現在畢竟不在部隊,環境不同,自律性就差零,這兩年,身體發福,站得沒那麽挺直了,肚子也突出來了,以前坐一上午,背脊都不會彎曲,而現在半個時不多,脊椎骨就隱隱作痛了,隨意地靠在老板椅上。大隊長是他的心腹,所以不必在他麵前裝的那麽嚴肅。

    “是!”大隊長大聲道,一個標準的敬禮。就在他轉身之際,一股巨大的危機感襲了過來,在一瞬間他就判斷出來了,危機不是衝著他的,而是衝著張賜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猙獰,幾乎是吼出來一般:“局長心——”

    身體炮彈般射了過去,腳下,堅硬的花崗岩鋪成的地板炸開,蜘蛛網般的裂縫朝著四麵延伸,布滿整個房間,此饒爆發之強,驚世駭俗。

    大隊長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但還是晚了一步,子彈從他的手腕一穿而過,射中了張賜,從左邊的太陽穴射進去,從右邊的太陽穴穿出來,子彈的力道並未減少多少,射入了對麵的牆壁,消失不見。張賜保持著疲憊而無奈的表情慢慢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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