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被抓了,我就等著你去派出所裏撈我。”
*
半小時後,林羨餘就到了老宅。
她進來的時候,手上還拿著手機在視頻,那頭的人是陸渝州。蘇予走了過去,背景音樂嘈雜,燈光炫目,鏡頭一直在晃,陸渝州正在酒吧裏,他漫不經心的嗓音一直從手機裏傳來,但並不是對蘇予她們說的。
林羨餘才懶得管陸渝州是不是在泡妞,衝著話筒大喊了聲:“陸渝州,我剛給你發了個地址,過來這兒,放金主大人送你的煙花。”
陸渝州還沒說話呢,那邊就有嬌滴滴的嗓音響起:“陸律師,哪個金主啊?哪個金主還能包下你這個”
鏡頭又是一陣晃蕩,那頭的女人妖妖嬈嬈,糾纏著陸渝州,細白的手指塗了豆蔻色。
陸渝州指了指鏡頭:“金主。”
他說的正是林羨餘,林羨餘喝得微醺,也很配合:“是啊,陸渝州被我養著,小姑娘,別被騙了,他欠了一屁股債,身體還有點毛病,而且最喜歡在酒吧騙錢了,不信,他馬上就要讓你替他埋單了……”
陸渝州想脫身了,任由著林羨餘胡謅。
女人聞言,臉色一變:“小白臉,還想騙老娘錢,滾遠點……”
陸渝州一笑,一點都不在意:“榮幸之至。”
等女人走了,他才拿起車鑰匙,去蘇家老宅,路上還給霍燃打了一個電話,他調整了下耳機:“阿燃,回鄉下去了?吃完年夜飯了?奶奶怎麽樣了?”
霍燃靜默片刻,沒回答他的問題,反倒笑著問:“你又去酒吧了?回去不怕陸姨扒了你的皮?”
陸渝州低聲笑:“沒去酒吧,我這是要去小公主家,一起放煙花呢,嫉不嫉妒,羨不羨慕?”
他這是故意刺激霍燃。
但霍燃的反應比他想象中的淡定多了,隻有含著淡淡笑意的一聲:“知道了,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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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渝州進來的時候,林羨餘正攬著蘇予的肩膀,兩人一邊大笑,一邊看著地方台的聯歡晚會。
蘇予抬眼看他,看到了他肩頭上落了白色的薄雪,腳上的皮鞋也有了濕意。
“下雪了嗎?”
陸渝州說:“是啊,我出酒吧的時候,就飄雪了。”
林羨餘問:“你的煙花呢?”
“已經讓人搬過來了。”
陸渝州在另一個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和林羨餘的笑點都很低,一起笑得花枝亂顫,捧著肚子抽筋。
蘇予站起來,端來了一盤甜品,又給陸渝州倒了香檳。
陸渝州拿起一塊拿破侖,咬了下去,林羨餘對抹茶蛋糕愛得深沉,連著吃了好幾塊。
電視上插播了廣告,蘇予笑問:“哪裏來的煙花?”
林羨餘說:“富婆送的,我在執行庭看到好幾次富婆纏著他。”
陸渝州大喊冤枉。
他最近的確很常和執行法官打交道,還有個執行案件分到了林羨餘的手裏,標的比較大,他也就多跑了幾次,客戶也的確是個富婆,但人家什麽都沒做,家裏又是開煙花廠的,這次過年就送了他一車。
林羨餘笑:“阿予,你記得我高中追學長嗎?也送煙花來著,但我可沒直接送,我是請了人在學校對麵的小島上放給大家看。”
蘇予彎著眼睛笑。
林羨餘喝大了,手裏拿著威士忌瓶子,左手勾在了陸渝州的肩膀上,作勢要掐死他,惹得陸渝州連忙求饒。
蘇予沒想到,他們倆最近的關係會這樣親近。
客廳裏的壁爐映染著深深淺淺的光影,搖搖晃晃,電視上傳來熱鬧的笑聲,窗外麵是撲簌簌落下的漫天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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