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官最後問了他一遍:“也就是說,你確定你是在盛晚一動不動的情況下,再拿水果刀捅了她?那麽你捅的是哪裏?”

    “不記得。”謝申仍舊是那一句話,“可能是脖子,右邊?”

    “你知道不知道脖子上大動脈很多,很容易失血過多休克死亡?”

    “知道。”

    檢察官笑了笑,收回看謝申的視線,抬眸看向了法官,說道:“審判長,公訴人對被告人謝申的訊問暫時到此。”

    蘇予的胸口淺淺地起伏了下,低下了頭,她抿著唇,恨不得衝上去堵住謝申的嘴。

    怎麽會有這樣的被告人?一步一步地主動跳入公訴方設置的陷阱中,一步一步地把自己朝有罪的方向推,先是承認了盛晚一動不動後,他在脫離了危險之後,主動捅人,排除了正當防衛的理由,再承認他知道脖子動脈很多,容易休克死亡,就等於承認了他有傷害(殺人)故意,這樣讓霍燃怎麽辯護?

    如果他真的認罪了也就算了,卻偏偏他滿口都是自己無罪,自己是被冤枉的。

    還真的是應了那句話,不是壞,就是傻。

    蘇予垂著眼,指尖發緊,她真的不明白,謝申到底想怎麽樣?

    審判長瞥了眼霍燃:“辯護人是否要對被告人謝申進行發問?”

    霍燃放下了手中的筆,抬眸,表情沒有多少變化,他看著謝申,薄唇淡淡,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西裝袖口,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桌麵,長眉舒展,語氣平靜自在:“暫且不發問。”

    坐在蘇予身邊的謝老首先坐不住,臉色驟變,他咬緊了牙根,繃緊了兩腮的線條,淩厲的眼眸裏威嚴森然,掃了霍燃一眼。

    霍燃卻看都沒看他一眼。

    謝老轉過了頭,冷眼看著蘇予,他握著龍頭的手背有些瘦骨嶙峋,但青筋分明,他抿緊了唇線,在壓抑著情緒:“霍燃在搞什麽?為什麽要放棄這個機會?他可以引導著阿申說一些好話給法官聽!”

    蘇予咽了咽嗓子,將即將噴薄的怒意都壓抑了下去,她現在不能跟霍老有爭執。

    法官對於霍燃不提問的行為,也沒有半分奇怪,她直接道:“好,下麵由公訴人就起訴書指控被告人謝申故意傷害致死的犯罪事實向法庭提供證據。”

    法警傳喚的第一個證人是酒店的清潔員劉琳姐。

    劉琳姐站在了證人席上,就開始主動陳述:“我是菀林酒店的清潔工,那天早上八點,我開始做酒店四樓的房間衛生清潔,我收拾完4011,轉身看到4012的房門上沒有掛著請勿打擾,敲了幾下門,沒有聽到有人回應,所以,我以為客人已經退房離開了,所以就拿萬能房卡打開了房門,推門進去,就看到有女人滿身是血地趴在了床上,白色的床單上都是血跡。我害怕地走了過去,碰了下那女人的鼻子,發現她已經沒有了呼吸,所以我就趕緊報警了。”

    檢察官看著她,問:“你開門的時候,有看到現場有其他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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