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叔的家裏除了養小雞小鴨,居然還有一隻小黃狗,蘇予才坐下,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舔著她的腿,還不停地蹭著。

    她低下頭,對上黑漆漆、圓溜溜的眼睛,那一雙眼裏淚汪汪的,看到蘇予看它,它可憐巴巴地鬆開了她的褲腿,嗚咽一聲,軟軟地趴在了地上。

    蘇予的心都要化了,她摸了摸小狗狗的腦袋。

    阿福叔手裏夾著煙,也沒點燃,咬在嘴裏好幾次,他瞥了眼正在廚房水池裏洗碗的霍燃,笑:“阿燃是個好孩子啊,有多少男人願意做飯洗碗,還孝順長輩,還事業有成的,阿燃這樣的男人不多了。”

    蘇予正在逗小狗狗玩,聞言,也看了霍燃的背影一眼。

    阿福叔已經收回了視線,眺望著遠方,眼底有著莫名的悲傷。

    一整個下午,蘇予除了逗小狗狗玩以外,幫阿福叔喂了小雞和小鴨,還跟著阿福叔去了養豬場。

    蘇予喂養雞鴨的時候,笑容滿麵。

    但她卻有些怕豬,搬著豬飼料,才要靠近,倒進飯盆裏,豬崽子們忽然激動了起來,朝她這邊衝了過來,不停地拱叫著,嚇得蘇予往回就跑,差點就嚇出了豬叫聲。

    一旁的阿福叔大笑,霍燃眼眸漆黑,目光平靜,眼尾的笑意一點點蕩開,看到蘇予不知所措地亂跑的時候,他伸出了手,讓她跑到了他的懷裏。

    男人低頭,漆黑的短發幹淨利落,鼻梁高挺,微微抿唇,笑出了聲。

    他的聲音淡淡的,尾音慵懶:“豬叫……少女?”

    蘇予:“……”

    她白淨的臉上染上了幾絲紅暈。

    下山的路上,阿福叔陪他們下山的,他的手裏還提著一籃子橘子,這是他自己種的。

    阿福叔樂嗬嗬的:“蘇予不錯啊,很少看到城裏姑娘這麽快適應的,不嬌氣。”

    蘇予笑彎了眼睛:“不是嬌氣不嬌氣,是我以前曾經在鄉下生活過,我媽媽說我小時候還爬過樹去摘桃子。”

    她大約心情很好,膚色如玉,臉頰上染了緋色,像是漫山白雪中綻放枝頭的紅梅。

    她看起來就是一個嬌養長大的女孩。

    “我小學的時候,有個男生想拿毛毛蟲嚇我,我在文具盒裏發現了,我往周圍看了一圈,就發現大家都睜著眼睛等我的反應。”

    她笑起來,帶著棉花糖的柔軟氣息,“我就當著大家的麵,抓住了那隻毛毛蟲,放在了那個男生的脖子上,然後慢慢地義正言辭地告訴他——毛毛蟲很可愛,不可以抓它們。”

    “後來呢?”阿福叔樂不可支。

    “男生嚇哭了。”霍燃眉峰挑了挑,幫蘇予回答,他拉長尾音,淡淡道:“蘇予,原來你從小就正義感那麽強。”

    他的聲線低沉,帶著磁性,讓人猛地聽起來,會以為他就在自己的耳畔,壓低了嗓音說話,酥麻了整個頭皮。

    *

    霍燃就讓阿福叔送他們到山下,剩下的路兩人自己走。

    天色已經晚了,村裏的道路不平,又沒有路燈,光線有限,蘇予走得很小心。

    不過她想起了什麽,忽然問:“阿福叔怎麽就一個人生活,他的孩子們不帶他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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