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青衣口中下意識的喃喃自語。
黑鬼已經完全沉浸在了回憶中，烏黑發紫的臉龐泛起了微笑。
“那段日子可真是開心啊！可惜，沒過多久你父親就去世了。”
黑鬼麵色一沉，露出悲傷之色。
“他死時，正好我外出辦事，回來後葬禮都結束了，竟沒能見他最後一麵。不過，讓我悲傷的同時又有些開心的是，你母親的情況好轉了，又變回從前那個溫柔女子。”
黑鬼露出一絲笑容。
青衣凝神望著他，已經從情緒中釋放出來，靜待下文。
“就這樣，我們兄妹兩相依為命，一直到十三年前……”黑鬼哇的吐了口血，袖子抹了抹嘴唇，繼續說道。
“那天，是你父親的忌日，我外出歸來，聽見你母親在她的小店後屋裏說話。我當時不知怎的就悄悄的湊過去聽了起來，聽到的一切讓我震驚。”
黑鬼扭頭看了青衣一眼，目光中似有憐憫。
“母親說了什麽？”青衣追問。
“嗬嗬，嗬嗬！”黑鬼幹笑了兩聲，“你母親在屋子裏抱著你父親的遺像，流著淚說，為什麽他會背叛她，為什麽他會和我在一起，這都是被他逼得，逼得她出手，出手殺了她！”
“啊！”青衣忍不住尖叫出聲。
“不，不可能。”她不敢置信是母親殺死了父親。
“你又騙我！”
黑鬼不理青衣的質疑，繼續說道：“我聽到這裏，一時失神，發出了動靜，被你母親聽到了，她衝了出來，那一刻的她又回到了當年狂躁的模樣。她瘋了一樣對我出手，口中還不停地罵‘都怪你，都怪你，是你害死了他，你該死！’”
“無論我怎麽勸告、道歉都沒有用，她似乎是瘋了。”
“於是我出手了，拔出了我的劍，可我並未想著殺她，隻是想製服她，讓他冷靜下來。”
“可我母親還是死了！”青衣厲聲道。
“是的，因為她自己撞到了我的劍上，我想，她動手時應該是存了自殺之意了吧。”
“可她為何還要用龜息術延緩生命的流逝，為何還要在棺材上留下你的名字。”
青衣質問，顫抖著手指著黑鬼。
“現在仔細想想，你母親應該是想報複我吧！也許她猜到了你會做什麽，她太了解你了，你和她太像了。”
“騙人，騙人，全是騙人的。”青衣捂著耳朵大叫。
黑鬼嗬嗬笑了起來，“叔叔都快要死了，還騙你做什麽，唉，真是孽債啊！”
“青衣，我有一樣東西給你，是你母親的，它在我胸口衣服……”
噗~！
黑鬼說到一半，一口黑血噴出，頭一歪，竟是氣絕身亡。
青衣呆呆的坐在地上，麵無表情，了無生氣，如同一個雕塑。
好一會兒，她終於緩了過來，她站起身，走向黑鬼，將手伸向他的胸口，她想知道母親給它留下了什麽。
可手指剛剛觸碰到黑鬼的胸膛，就感覺一陣微弱的跳動，等等，他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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