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八日,傍晚。

    紅日西斜,明月初升。

    杜衛星盤膝坐在思過崖洞中的黑色石頭上,意識沉浸在那段關於“長河刀法”的記憶中,一次次的體悟著那一刀的驚豔和深邃。

    杜文星看著那出刀之人,目光並不在刀上,而是在此人握刀的手上。

    一眨不眨的觀察著他的動作。

    刷!

    手腕一振,刀光如大河滔滔延綿不絕,似乎淹沒了整個記憶畫麵。

    麵對這可畏可怖的一刀,杜文星的意識顫抖著,心神劇烈的顫栗,但卻強忍著沒有躲避,沒有退縮,直麵這襲來的刀光,體悟著其中蘊含的奧妙……

    呼——!

    長出了一口氣,杜文星睜開了眼睛,身上的汗水早就被討厭水的北冥清理了個幹淨。

    它意識中不滿的對杜文星道:“你小子練得什麽功夫,怎麽每次都出這麽多汗?”

    杜文星站起身沒有回答,而是詫異的看著山下,此刻已經過了飯點,怎還有人上來?

    一道身影急匆匆地衝上了思過崖,杜文星一看,認識,是杜師兄的朋友,那日比武也堅定的站在杜師兄一邊的王迅。

    “王師兄,你怎麽來了?”杜文星奇怪的迎了上去。

    按理來說,思過崖是不允許普通弟子隨意上來的,便是精英弟子沒有送飯送水的任務也不得隨意上山,除非是犯了錯受罰。

    王迅氣喘籲籲的衝上峰頂,思過崖雖然不高,但是一口氣跑上來也不容易。

    “杜,杜師弟,我是偷跑上來的,你的朋友有一封信讓我轉交給你,似乎有什麽急事。”

    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封折疊的整整齊齊的信來。

    “朋友?信?”杜文星更是奇怪了,自己在本地除了杜明堂他們沒什麽朋友啊?

    他將信接過來,也不急著看,而是對王訊道:“勞煩王師兄了。”

    要知道對方上崖可是冒著受罰的危險的。

    王迅擺了擺手,“大家是朋友,不說這些。信已送到,我要下去了,杜明堂師兄還在下麵給我望風呢。”

    說完王迅便向山下跑去。

    杜文星看著王迅的背影,卻在想著自己托那位花師姐之後一直給自己送飯的師兄給於師叔帶話,也不知道於師叔回來了沒有。

    ……

    年關將至,於洪海在二十七日晚已經回到了青城山,他聽著手下弟子在匯報這這段時間山上發生的事,兒子於仁東和侄子於大發站在他左右。

    這個匯報的人名叫鄧海,並非於洪海的親傳弟子,隻是類似家仆或者道童的角色,偶爾於洪海也會教他兩手功夫。此人資質一般,但是跟著於洪海將近十年了,十分忠心。

    那鄧海說完後猶豫了一下,看著於洪海道:“老爺,還有一件事,也是與那杜文星有關的。”

    於洪海尚未說話,於仁東倒是上前一步,搶著開口了,“那小子不是在思過崖思過麽,他能有什麽事。”

    “這個——”鄧海看著於洪海。

    於洪海瞪了兒子一眼,怒道:“這裏哪有你插嘴的份,還不退回去,鄧海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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