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忠麵色蒼白的看著紙上的字,眼神不停變幻。

    突然,他抬起頭來,麵色竟有些猙獰,咬牙切齒地道:“這句話定是別人教你的,你肯定在家裏不知練了多少遍了,是不是,是不是……”

    說到後來,他麵色赤紅,眼睛也赤紅,瞪著杜文星大叫著,“你就是個小混混,浪蕩子,街頭流氓,就憑你不可能寫出這樣的字來。”

    “陳玉忠,你太過分了!好,你說杜文星這段話是事先練好的,那我問你,給你半月不到的時間,你能將書法練到這種程度麽?”

    陳玉忠心情激蕩,他根本不願相信自己竟然輸給了一個街頭混混,迷了心竅的他竟是對著錢敏吼道:“阿敏,你為什麽總是幫他,他就是一個小流氓啊!你怎地知道他沒有什麽特殊的辦法,那些街頭藝人不是會用什麽障眼法麽,對了,這家夥定然是學的障眼法,將事先寫好的字突然變出來!”

    陳玉忠這番話說的,不僅錢敏越發氣憤,便是窗外看熱鬧的同窗也是頻頻搖頭,對陳玉忠的行為頗瞧不起。

    一人道:“平日裏見其恃才傲物,沒想到竟是個輸不起的。”

    “嗬嗬嗬,原來也是個繡花枕頭。”

    “不過杜文星能寫下這段話也是厲害,當得起一個才思敏捷。”

    “不錯,這個小故事明顯是在借鬥雞來說今天的事,諷刺了陳玉忠一番,不可能是提前寫好的。”

    “這小子以前不是什麽也不懂麽,難道真的是天才?”

    “恐怕是了!”

    不少學子在點頭。

    教室裏,錢敏氣憤地看著麵色漲紅的陳玉忠,剛想再說什麽,杜文星拍了拍她的肩膀,“阿敏,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錢敏一愣,這句話雖然直白,但越想越讓人覺得深富哲理。

    她看著杜文星,這家夥怎地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好奇怪!?

    杜文星看了麵紅耳赤的陳玉忠一眼,提起毛筆走到教室前的白牆前,奮筆疾書。

    錢敏隻看了一眼,眼睛頓時放光,這字……是從未見過的書體啊!

    刷刷刷,杜文星在白牆上留下了一首小詩,將筆一放,竟是直接負手離去。

    錢敏舉了舉手,似乎想叫住他,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就這麽目送杜文星遠去,目光幽幽,不知在想什麽。

    呼啦,教室外的學生一下湧了進來,擠到牆邊看杜文星留下的小詩。

    最前麵一人幹脆高聲朗讀出來:

    詠針

    百煉千錘一根針,

    一顛一倒布上行,

    眼晴長在屁股上,

    隻認衣冠不認人。

    一陣低笑聲響起。

    這首詩是對陳玉忠赤(和諧)裸裸的諷刺啊!

    這杜文星還真是了不起,短短時間就做出這麽一首應景的詩,這是對陳玉忠“混混”之說的反擊。

    犀利啊!

    而幾個喜好書法的學生,更加關注杜文星寫此詩用的字體。

    站在人群中的錢敏,目中也是神采漣漣。

    她剛才親眼目睹的杜文星運筆,靈動快捷,筆跡瘦勁,但至瘦卻又不失其肉,可謂瘦硬有神,結體疏朗。

    這是一種全新的字體,杜文星是從哪兒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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