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日,包括魏一清在內的泰州官場人物,皆都早早等候在南門水港上。

    港口岸上,已經被錦衣衛戒嚴。

    來了,來了!

    岸邊官員人群中一陣騷動,眾人極目望去,隻見運河遠方水相接之處,一片雲帆從水線下升起,隨後一艘巨大的樓船緩緩進入眾人眼簾。

    這艘樓船雄偉之極,大艦甲板上,樓起五層,高達十丈有餘,整艘船可容戰士一千之眾。

    五桅布帆張滿下,樓船以快似奔馬的速度,朝運河下遊的泰州城駛來。

    楊文昌目光落在兩岸,入目盡是繁華景象,心道:不愧是江南第一大城,便是那金陵和蘇杭也比不了吧。

    “滾開!”

    岸上響起一聲暴喝,眾位官員尋聲望去,隻見一個錦衣衛喝罵著,一腳踹在一個挑著籮筐的漢子身上,那漢子應聲而倒,金燦燦的枇杷散落一地。

    隨後又有幾個錦衣衛走上前來,對那漢子拳打腳踢。

    不一會兒,那漢子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一個錦衣衛撿起地上的枇杷,隨意在衣服上擦了擦,塞入口中,吃的汁水橫流。

    “誒喲喂,還真甜呢,你們也嚐嚐……”

    幾個官員在人群中看見這一幕,不由暗自搖頭,這些錦衣衛仗著子親軍的身份,風聞密奏巡察緝捕的權利,囂張霸道之極,常有濫用職權,依勢作寵,作威作福之事……

    魏一清眉頭一皺,麵上露出不滿之色,他身形動了動,似乎就要向那幾個打人的錦衣衛走去,卻被一個身影攔了下來。

    抬頭一看,竟是知府大人。

    “莫要衝動,這些錦衣衛可不是好惹的,一旦沾上就如跗骨之蛆,不死不休。”

    “可是,這——”魏一清指了指地上趴著的漢子。

    “人不是還活著嗎,沒事。”知府回頭看了看道。

    地上的大漢確實還活著,這些錦衣衛雖然囂張跋扈,但也不是沒有腦子,當街打人和當街打死人可是兩個概念。

    隻是打人的話,尤其是這人還有刻意接近水港的嫌疑,錦衣衛身上不會有半點罪責,也無人敢將罪責強加到他們身上。

    就好似現在知府吳淵的態度就是如此。

    大事化,事化了!

    魏一清還在猶豫,這時身邊化作長隨的紫東來輕輕拉了他衣擺一下,道:“大人,船靠岸了。”

    十多米長,五米多寬,三指厚的船板已是重重砸在岸邊,兩個錦衣衛上前將其固定住。

    隨後,一個目光陰鷙的高瘦漢子出現在甲板上。

    “參見指揮使大人。”

    楊文昌方一出現,船上船下的錦衣衛們齊齊跪倒,大聲齊呼。

    楊文昌站在甲板上沒有立即下船,而是向四周揚了揚手。

    “錦衣軍,有我無敵,殺!”

    眾錦衣衛齊聲呼喊,這聲勢,竟如山崩地裂一般。

    一群被包裹在中間的官員們勃然變色,有些膽子的竟是被這突入起來的山呼海嘯嚇得腿軟,顫顫巍巍,直欲跌倒。

    便是知府大人也是麵色一白,心中暗道:“好大的威勢!”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