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黎陽跟媽媽心情淒涼的回到了家裏,因為自己的失誤把媽媽的工作給弄丟了,黎陽心裏很是內疚,說了太多安慰的話,她媽媽卻是一直輕聲嗚咽,難以釋懷。

    黎陽媽媽名叫王芳,她是一個苦命的女子,十年前黎陽父親出車禍癱瘓在床之後,她又從棉紡廠下崗了,她為了支撐這個家,給人當過保姆,街上擺過小攤,還到建築隊掂過灰鬥,什麽苦都吃過,自從幾年前找到這個唱唱歌就能賺錢的工作,家裏才算好過一點。

    今晚這個她認為不錯的工作丟了,這個被艱苦生活磨煉的,一臉滄桑的女人,心裏一片絕望。

    她們租住的房子在七樓,是頂層,夏天熱得要命,冬天冷的要死,是兩室一廳的破房子。

    這種老式套房建於八十年代末期,牆壁上斑斑駁駁,很多地方牆皮開裂,露出裏麵土黃色的沙灰,雖然簡陋寒酸,但是每個月隻要六百元的房租,在這個東南市城郊結合部,算得上的物美價廉了。

    “孩子,明天就是三十號,該交房租了,要是咱們拿不出房租,會被房東攆出去的。咱們到還好辦,還可以去火車站湊合幾天,可是你臥病在床的父親該怎麽辦呢?”王芳瘦弱的身子做在床邊,對旁邊的黎陽小聲訴苦道。

    黎陽父親黎天軍歪倒在王芳旁邊,已經睡著了。

    小床旁邊的小桌子上,堆著一疊整整齊齊的錢,王芳之前點過了很多遍,每張錢的角都被她細心的壓平展,黎陽口袋裏的十幾元錢也在裏麵,但是隻有兩百八十三元錢,距離交房租還有不少的差距。

    黎陽咬咬牙,小聲道:“不行我明天跑一趟,那個胖團長不給錢的話,我就打的他滿地找牙!”

    王芳淚花翻上來,輕聲說道:“千萬別,那個團長王勇是有名的滾刀肉,鐵公雞,你就是把他打的進醫院,也別想要出一分錢。實在不行的話,我去問你外婆要那些欠款。”

    “不!我不要你去求那個老妖婆!”聽王芳一提到自己外婆,黎陽不由得就怒容滿麵。

    “不問她要賬,咱們還能怎麽辦?”

    “媽,實在不行我不上這個學了,我到街上給人打零工,很賺錢的。樓下小軍給一個鋼廠清潔煙囪,三天就賺了一千五,既然那個活他能幹,我也能幹。”黎陽咬牙道。

    王芳消瘦的臉上蒼白一片,急忙道:“不行,你現在的任務是上學,不管再苦再難,我都不能讓你出去打工。”

    黎陽臉上也是一片黯淡,他沒有跟媽媽說,那個小軍是三天賺了一千五,但是他回來之後全身都被化學物品嚴重灼傷,一個禮拜之內吐出的唾液都是黑顏色的!

    當年他父親出車禍以後,車主賠了自己家十八萬元錢,給黎天軍看病花去了七八萬,還剩十萬多元,媽媽正準備用這十萬元錢到首都給黎天軍看病,被黎陽外婆知道了,她跑來把這筆錢借走,說隻用三天,三天後就還錢。

    結果這一借就是整整十年!

    黎陽外婆用這些錢給他舅舅蓋了一棟兩層小樓,一家人過的人模狗樣,但是就是不知道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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