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和朱焱歎了口氣,道:“盡快讓人查明,墨修堯還有呂近賢這些人到底還在不在墨家軍大營裏!”別說雷騰風,就連他們也想不到墨修堯想要幹什麽。如果說墨修堯有時間跟他們慢慢對峙那時絕不可能的。即使墨家軍一路上連戰連勝,這裏依然還是西陵的土地。一旦戰事拖延的時間久了,不說雷振霆的帶兵回援,其他各地的援軍也會漸漸地趕過來。到時候墨家軍就會陷入百萬西陵大軍的包圍之中。

    所以,拖時間墨家軍是絕對拖不起的。若說有什麽其他的捷徑同樣是不可能的,其他人不說朱焱在汴城住了二十多年,汴城周圍的一景一物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汴城周圍一馬平川,城外還有護城河環繞。除了正麵強攻絕沒有別的辦法,而想要繞過汴城更是不可能,汴城坐落在東西方要道上,不拿下汴城墨家軍就算繞過去了以後的軍需物資也會麵臨隨時被切斷的可能。

    雷騰風心中一凜,連忙應道:“是,晚輩立刻讓人去查。”

    揮手讓眾人退下,朱焱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道:“老了,老了啊……”龍陽看著他笑道:“怎麽樣?這墨修堯與墨流芳比起來如何?”朱焱搖頭道:“不好說,至少這墨修堯隱藏自己意圖的能耐比他爹更強。當年我至少還能猜到墨流芳五分的想法,但是現在……我還真搞不明白墨修堯想幹什麽了。當真是,不服老也不行啊。”說這話,卻不由得多了幾分淒涼之一。將軍白發紅顏老,豈不是人世間最讓人悲哀的事情。

    聞言,龍陽也不由得黯然。如果是年輕時候的龍陽,今天是決計不會坐在這裏閑聊的,當年的西域殺神,擅長的從來都是自動出擊而不是被動的守城。但是現在,他們……可還能上得了戰馬?

    “老龍啊,咱們……守得住汴城麽?”舉目瞭望城下,透過城垛遠遠地望去。遠處黑壓壓的一片旌旗飄蕩煞氣逼人,城口下叫囂著叫陣的年輕人雖然稚嫩卻充滿了他們所沒有的朝氣和鬥誌。如果雙方不是對立的,他也忍不住要讚賞這樣一支精銳之師。平生第一次,朱焱有些不肯定的問道。

    龍陽淡淡一笑道:“生盡忠,死盡命。盡力而為。朱焱,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如此沒底氣啊。”

    朱焱搖搖頭,苦笑道:“大概真的是太多年沒上戰場了吧。也罷……有生之年能再與定王府的後人交手,足慰平生。”

    “別說的那麽喪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手裏還藏著一支精兵呢。就算汴城守不住,那些人也足夠墨家軍喝一壺了。”龍陽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朱焱被罷兵權之後沒有如他一樣隱居山野,也沒有如風傲一樣不知所蹤,而是選擇了定居在汴城這樣一個繁華的地方,甚至不惜被鎮南王府監視。就是因為他手中還有一支旁人都不知道的精兵。即使是鎮南王也是不知道的,但是當年跟朱焱一樣與宣文帝交情甚篤的龍陽卻是知道的。因為當初宣文帝將這支精兵交給朱焱的時候他就在旁邊。而這支精兵最重要的責任就是為了防備定王府的。先皇深謀遠慮,除了沒能選一個優秀的繼承人以外任何地方都足以讓人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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