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啞然,清雲先生說的攝政王指的自然是墨修堯之父墨流芳。即使已經過了數十年,蘇哲依然記得那個俊雅風流,風華絕世的錦衣男子。雖然和曆代定王一樣的能文能武,但是墨流芳卻見儒雅二字演繹到了極致。當今世上也唯有清塵公子能夠與他一較高下,但是清塵公子的容貌氣質太過飄逸出塵,倒更像是世外仙人。而墨流芳卻是真正的紅塵中的儒雅風流,係出名門的貴公子,那般才學風姿合該流芳百世。

    但是就是這樣的人,被他誠心輔佐的帝王算計,臨死之前所留下的反擊也足夠讓人領受了。正當壯年的先皇不過三年便一命歸西,一腔壯誌隻付了冷冰冰的皇家園陵。留下了十多歲的新皇墨景祈,也同樣為定王府爭取了數年的緩衝時間。否則,當時還同樣年輕的墨修文墨修堯兄弟落在已經足夠老辣的先皇手裏,如今定王府還在不在真的是兩說了。

    “如此說來……”蘇哲沉吟道。

    清雲先生沉聲道:“定王這些年一直在壓抑,或者說他的心中一直在下著一盤棋。所以他可以忍下對墨景祈,對大楚皇室的仇恨。甚至是對北戎對西陵的仇恨。即使是這些年看似毫無顧忌,實際上他依然再忍耐。他需要時間來布局,而如今……這個局顯然已經成熟了。而戰場……往往是最容易引發出人心中最真實的一麵的地方。這些年的忍耐壓抑一旦爆發……這世上除了璃兒,誰也勸不住他。”當初定王府的事情可不隻是墨景祈,北戎西陵或多或少都有參與。何況墨家軍就是直接慘死在北戎的鐵騎之下。這麽多年,每每想到墨修堯北戎使者的心平氣和,清雲先生就覺得膽戰心驚。

    “原來如此。”蘇哲歎息道,臉上更多了一份愧疚。若不是蘇醉蝶當年偷出的墨家軍布防圖,當年的事情或許根本不會發生。即使再惋惜唯一的孫女,但是比起墨家軍冤死的數萬英靈,蘇哲隻覺得自己連惋惜的資格都沒有。那些為國征戰卻死的不明不白的將士誰又替他們惋惜?這一切,隻因為他教導無妨教導無妨啊。

    看到蘇哲的神色清雲先生便明白他想到了什麽。抬手拍拍他的手道:“那些事……過去了何必多想?”

    蘇哲搖搖頭,隻得望天長歎。

    告別了清雲先生,又去探望了墨小寶葉璃才回到了定王府中。一進門就看到平日裏幾乎不召見就不出現在定王府的大小官員武將們紛紛等在了園子裏。看到葉璃進來立刻湧上前來行禮。葉璃微微挑眉笑道:“各位這是怎麽了?這個時候來王府是出了什麽事麽?”

    張起瀾笑道:“王妃盡管放心,王爺和王妃吩咐的事情咱們都辦的妥妥貼貼哪有什麽事?”

    葉璃笑道:“沒事難不成各位是專程來請安的?咱們王府沒那麽多虛禮啊。既然沒事,各位就先請回吧。”

    “王妃……”其他人不敢說什麽,呂近賢和張起瀾以及元裴這樣的老將卻沒這個顧忌,連忙攔住了葉璃。葉璃挑眉笑吟吟的看著他們。呂近賢被推出來道:“這個……啟稟王妃,剛才那什麽西陵和大楚的使者同時求見王爺。咱們就想問問……王爺是個什麽意思?”這些日子他們也暗中厲兵秣馬,看上麵看上的一絲是要動一動了。讓這些待得有些骨頭僵硬的老將們暗暗興奮不已。但是今天突然同時來了兩國時辰求見,這王爺的心意向著哪一邊就會預示著他們將來行動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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