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景帝十八年初冬,大楚以北北境蠻族部落入侵,楚帝墨景祈調集三十萬大軍出征驅逐敵寇,敗。三十萬精兵隻剩下七八萬殘兵敗將落荒而逃。一月之內大楚守將連退數城,北境大軍一路追趕到大楚北邊的紫荊關,此時距離楚京已經隻有不過四百裏裏的距離。

    十二月,墨景祈命鎮北將軍冷淮為討寇大將軍,令冷淮長子冷擎宇為副將率領四十萬大軍前往應敵。但是北境蠻族本身就悍勇善戰,又征戰多年彪悍非常。即使是冷淮這樣久經沙場的老將也是堪堪守住罷了。想要收回之前失去的土地卻是難上加難。紫荊關前兩軍對壘日久不下,大楚境內的人們也同樣是人心惶惶,終日惶恐不安。

    甚至有不少朝臣已經提醒要遷都南方的廣陵了。墨景祈自然不可能同意遷都,如今南方實際上已經是墨景黎的地盤了。在京城這個弟弟都隱隱有些不將自己放在眼裏的趨勢,若是去了南方隻怕墨景黎就敢直接篡權奪位了。

    隻是即使如此,墨景祈的日子也不好過,光是每日送到禦前的戰報就足夠讓他頭疼腦脹還有那些因為戰亂而逃到京城來的百姓。大批的百姓湧入京城,但是京城地方有限自然不可能接納那麽多的難民,但是如果任由這些難民餓死病死凍死的話,隻怕不用等到北境的強兵進攻,直接就能引發起民亂來了。

    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奏折,墨景祈頭疼欲裂,隻有在此時他才不得不在心裏承認,比起墨修堯來他確實是能力不濟的。墨修堯可以在那樣的逆境中力挽狂瀾,而他此事卻隻能對著一團亂的折子大發雷霆。

    皇宮深處,柳貴妃坐在窗前默默地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雪白的雪狐披風將她冷峭的容顏襯得仿佛冰雕一般寒冷徹骨。

    她身後,譚繼之坐在一邊的軟榻上捧著一個暖爐露出舒適的表情,歎道:“貴妃娘娘就不怕冷麽?外麵白茫茫的一片有什麽好看的?”

    柳貴妃回眸,冷然的掃了他一眼道:“你為什麽會在這兒?”譚繼之笑道:“自然是來幫助貴妃娘娘的。”柳貴妃冷笑一聲,不屑的道:“幫我?不過是個在南詔被人通緝的落水狗罷了。你和舒曼琳計劃的再周詳有什麽用?定王和徐清塵動動手指頭你還不是隻能夾著尾巴逃之夭夭?現在沒有了舒曼琳你還能有什麽底牌?”

    譚繼之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惱怒和陰狠,很快又笑道:“貴妃娘娘以為我的底牌隻有舒曼琳一個麽?”柳貴妃平靜的看著他道:“您那不成還有什麽?你是想說前朝皇室後裔麽?都是皇室後裔人家那位林願公子做的可比你像樣多了。這麽多年汲汲專營還一事無成,還敢大言不慚的說要幫本宮?”

    “閉嘴!”譚繼之勃然大怒,神色狠戾猙獰,“任琦寧算什麽東西?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他才是前朝的皇室遺孤,他才是林願!任琦寧不過是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假貨!

    柳貴妃輕哼一聲不再說話,但是眼中的輕蔑顯而易見。他以為所謂的前朝遺孤的名號很值錢麽?一個已經滅亡近兩百年,還是因為民不聊生而滅亡的皇室遺孤根本不可能贏得百姓的擁戴和支持。那個自稱林願的任琦寧隻怕也正是看清楚了這一點才選擇了從北境開始。隻要真正奪得了天下,再宣布他前朝遺孤的身份,登基的阻力便會降低很多。比起一個異族入主中原做皇帝,百姓和士族們自然更能接受一個血統高貴的前朝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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