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墨修堯低頭輕笑,“徐先生,你說這些隻怕已經晚了。這場戰亂既然已經起了,不分出個成敗生死是不會輕易結束的。據聞鴻羽先生精通天相,難道看不出來麽……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已成定局。”徐鴻羽道:“原來王爺也精於天相?”墨修堯搖頭,目光湛然,“本王不懂天相,本王要的就是這亂世之局,誰也休想更改!”不是天下因天相而成,而是天相因他的局而生。這場亂世之局,這棋局中所有的人注定都無法掙脫,那麽就留下為阿璃和他們的孩子陪葬吧!

    對於這樣的墨修堯即使是徐鴻羽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了,看著墨修堯的眼神也漸漸地多了幾分暖意。至少,這個男人是真的愛著璃兒的,也不枉璃兒對他的一片苦心。看著墨修堯平靜的神色才掩藏在眼底的無盡痛苦,徐鴻羽甚至覺得那些勸解的話有些說不出口。道理永遠都隻是道理,即使是他這樣被稱為一方大儒的人,也從未打算把自己活得就像道理一樣規規矩矩。這個男人需要戰亂和敵人的生命去平息他失去了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的痛苦。就想他聽到璃兒的消息的第一個反應同樣是想殺了墨景祈那個蠢貨而不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樣。但是……無論是為了墨家軍,為了徐家,為了璃兒還是很為了天下黎民,他都無法真正看著這個男人將天下拖入血海,至少那些無辜的百姓和他們自己不行。

    看了看眼前的墨修堯,徐鴻羽轉身走了出去。就在墨修堯以為他已經離開的時候,他又重新走了回來。將厚厚的一疊卷宗放到了墨修堯身邊的案幾上,跟在他身後的卓靖等人同樣沒人手裏抱著一摞卷宗,放到了他跟前無聲的退下了。自從葉璃失蹤,卓靖衛藺和之後趕回來的林寒每日無日無夜的沿著大河四處尋找。直到最後絕望,三人開始變得向幽魂一般的神出鬼沒。無論是墨修堯還是鳳之遙都知道,他們依然沒有放棄經常出去四處尋找。

    徐鴻羽輕輕扣了扣桌上的卷宗道:“這些都是璃兒留下來的,你自己看看吧。看完了再告訴我王爺你的決定。這幾日,隻怕要叨嘮王爺一段時間了。”

    墨修堯愣了愣,看著最上麵的卷宗上幾行熟悉秀麗的字跡——論西北未來商業可行性計劃。一如阿璃往常時不時的說出的一些新奇又似乎很有道理的詞。隻看這一行字就能明白裏麵大概是要說什麽的。還有卷宗下方那一行小字,阿璃總是習慣在一些卷宗和折子下方留下日期——景帝十二年十月初二……

    墨修堯眼神微閃,阿璃在守著洪州的時候還花時間寫出這些東西……

    看著墨修堯對著卷宗出神,徐鴻羽對卓靖等人揮揮手帶人出去,空寂的房間裏隻剩下偶爾卷宗翻動的聲音。

    墨修堯暫住的院外,鳳之遙倚靠著牆壁看著徐鴻羽從院子裏走出來,俊美的眸中多了幾分探究和警惕的神色。現在王爺的狀態確實讓他感到有些不安,但是同樣的,徐鴻羽的到來也沒有讓他和墨家軍的將領們更加高興。誠然,天下皆知徐氏之智冠絕天下,但是徐家多年來與定國王府一樣對大楚忠心耿耿。如果徐鴻羽是來為了皇帝勸王爺的話,以王爺現在的狀態和徐家與王妃的關係,王爺未必不會為徐鴻羽所動。而墨家軍的將領們……並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情形。這些年來,其實早在攝政王墨流芳還在世的時候皇家就開始打壓墨家軍。這些年來,墨家軍和王爺所遭受的待遇更是讓所有忠心與定王府的將領們憤然。此次王妃遇難眾人自然是難過的,但是王爺因此而發布的一係列命令卻隱隱的讓墨家軍將士們心中看到一絲朦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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