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黎皺了下眉,盯著葉璃道:“些許小事何必大題小做。還是葉璃你想要嘩眾取寵?你死心吧,本王絕不會娶你的!”

    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葉璃絕對會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不自戀你會死麽?

    “黎王殿下看太醫了麽?”

    “什麽?”墨景黎一愣。

    葉璃淡淡道:“隨時隨地毫無節製的幻想是病,趁早治吧。”

    撲哧——不知道是誰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葉璃你大膽!”墨景黎從來就不是好性子的人,被一個自己拋棄的女人這樣明目張大的嘲弄頓時勃然大怒。陰冷的雙眸綻出一絲戾氣,抬手就朝葉璃抓去。葉璃眼底冷光一閃,一翻手隱在衣袖裏的右手裏已經扣了一件東西,隻等墨景黎到跟前來。

    一道暗影飛快的掠過,墨景黎的手在葉璃一步遠停住就再也無法動彈。一個低沉溫和的聲音淡淡的響起,“黎王,你是對本王的未來王妃有什麽不滿麽?”

    整個二樓一片寂靜,就連樓下的喧囂似乎也離得非常遙遠了。所有人目光怔怔的望著在葉璃跟前一步遠的地方,一名穿著褐色勁裝的少年牢牢的抓住了墨景黎伸向葉璃的手腕。但是在場的眾人包括墨景黎在內都沒有看到這個少年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墨景黎狠狠地瞪了那少年一眼,飛快的將目光射向那聲音的來源處。葉璃並沒有去看那攔著墨景黎的人,在那道聲音響起的同時便將目光轉向了樓梯口的那道挺得筆直的素色背影。

    人們這才注意到這人一身並不起眼的素衣,身下坐的卻並不是酒樓的椅子而是一輛樣式不俗的輪椅。隻是因為他來得早,作為的一側又被半人高花瓶擋住了,注意到這一點的人並不多。他原本似乎正從雕花的欄杆處往下觀賞樓下大堂的情形,直到此時才微微側過頭來,讓人見到半邊俊雅的容顏。他抬手在輪椅上一使力,輪椅慢慢的轉了過來麵向眾人。

    端坐在輪椅上的男子一身普通布衣,卻沒有一般雙腿殘疾的人的頹廢和潦倒。即使是站著的人在他麵前卻依然仿佛比他矮了幾分隻能仰視一般。有一種人,不需要華服寶玉,不需要滔天權勢侍衛如雲,隻要他在那裏,他就是淩駕所有人之上的存在。男子的半邊容顏俊雅清俊,自有一股仿佛與生俱來的清貴威儀。左臉上帶著一張不知是什麽材料製成的霜色麵具,將整個左半邊臉都遮了起來卻更給人一種神秘的想要探看的感覺,即使知道那下麵定然是猙獰的傷痕。

    “墨、修、堯!”許久,墨景黎終於慢慢的吐出了三個字。

    墨修堯三個字仿佛有魔力一般,讓原本愣住的人們終於都回過神來,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位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在人們的實現中,即使坐在輪椅上也依然雍容自若的定王。看著眼前和他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的男子,早已習慣了定王是個殘廢的廢物這樣的想法的人們才驀然想起來這個男子曾經有過何等的驚采絕豔的少年時期。這位曾經定國王府獨寵的嫡次子,曾經是整個大楚少年羨慕的對象,他文采風流與天下第一少年狀元並稱雙壁,他武功卓絕,如他的先祖一般兵法如神,十五歲縱橫南疆數國所向披靡。他曾經擁有京城最美麗最有才華的女子做未婚妻,男才女貌羨煞天下。然而,他的好運似乎從十八歲那年突然結束。唯一的兄長病逝,匆匆繼承了定王爵位的少年再次出征卻險些折戟沉沙大敗而歸。雖然最後少年力挽狂瀾卻也付出了永遠無法磨滅的代價。重傷,毀容,雙腿殘疾。似乎上天還嫌給這位天之驕子的打擊不夠,三個月後訂婚數載兩情相悅的未婚妻病逝,從此,京城裏隻有極少數人才偶爾能見到這位定王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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