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與那巫族麵具男子交戰的地方,隻是這大戰場中微不足道的片段,除了附近的人會關注外,稍遠一些便無人會去在意了。

    但盡管如此,當蘇銘從那麵具男子頭顱上取下了麵具的一瞬間,在這小範圍內,他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子車看到了,延博看到了,之前蘇銘所在的那小隊如今還活著的其他人,也都看到了,還有四周的蠻族,也都看到了。

    同樣的,當那巫族獵者的頭顱被蘇銘抓著抬起時,附近的巫族之人,也都一一的看到了。

    “獵巫!”蘇銘站在那裏,抬著那巫族男子的頭顱,向著附近的蠻族之人,低吼了一聲。

    在其聲音傳出的瞬間,此地的蠻族之人,一個個立刻隨之大吼,神色有了振奮,看向蘇銘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崇敬。

    此地這小範圍內的蠻族之人並不多,隻有數百左右,但這數百蠻族,此刻在大吼中,重複著蘇銘的話語。

    “獵巫!!”

    數百人的廝殺聲,或許在這戰場上並非太過引人注目,畢竟這同樣的聲音繚繞在八方,很容易被人混淆,但此刻,這數百人發出了同樣的聲音,如此一來,即便是在這整個戰場上,也可以微微蕩起一絲漣漪。

    他們這數百人所在的位置,是這片巫蠻戰場的南部,若是從天空看去,這龐大的戰場乍一看很混亂,可若仔細去看,卻是可以漸漸看出不同之處,這戰場隱隱似分成了四個部分。

    東南西北,這四個部分仿佛是四大戰區,他們沒有太鮮明的分界,但隨著人群的湧動,還是可以隱隱看出的。

    南部戰區,超過數萬人的廝殺中,死亡無時無刻都在進行,在那蠻族人群的末端,有一處相對安寧的地方,那裏站著九個帶著黑色麵具的蠻族,被他們環繞保護在內的,是一個麵白無須的中年男子,這男子穿著長衫,頭發披散著,目光炯炯,似蘊含了深邃。

    他站在那裏,望著南部戰區的戰場,沉默不語,他的四周那九個蠻族獵者,阻止了一切巫族的來臨,使得這中年男子可以靜心,卻感受整個南部戰區的變化。

    他站在這裏已經很久,似乎從這一場戰爭在開始的時候,他就站在這裏,去觀察蠻族,觀察巫族,仿佛在快速的學習與領悟著一些屬於戰爭的藝術。

    “蠻族已經很久……沒有展開如這樣的戰爭了……每十年一次的交戰,規模都遠遠無法與現在比較,隻是兒戲罷了,即便是百年前的那一次,還有二百年前,也都很少出現這樣的戰爭……可如今,短短的數月裏,已經出現了三次。”那中年男子神色平靜,看著族人們的廝殺,看著巫族的猙獰,內心暗歎。

    “沒有細致的部署,沒有陣型的輔助,沒有統帥的指揮……這是一場混戰,唯一有的,就是一隊隊各自的作戰。

    不但是他們這些廝殺的族人在學習如何於這樣的戰場上生存,如我這樣的人,也在學習著,用一次次的戰爭,來讓自己快速的掌握,如何操控這樣的大戰……想必,巫族那裏,也是這樣。”這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巫族的方向,可就在他目光看去的瞬間,立刻在他所望的地方,在這南部戰區的邊緣位置處,有數百人同時的吼聲,於這戰場的廝殺聲外,嗡嗡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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