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裏的邯山城,有一些微弱的燈火在風中搖擺,順著那些燈火傳來的地方,可以看到那是一處處在夜裏依舊有人的酒棧。

    蘇銘走在邯山城的街道上,看著四周熟悉的屋舍,默默的走過。

    “來到此地,已經很多年了。”蘇銘的腳步一頓,在他的前方,是一處酒棧,其內在這深夜裏,客人不多,大都獨自喝著酒,偶爾才會低聲言論一些。

    門旁的一張桌椅上,店家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拄著下巴,在那裏睡著了。

    一股說不出的感覺,繚繞在邯山城內外,似化作了壓抑,沉甸甸的落在此城所有人的心中,故而在這深夜裏,這些酒棧內依舊存在了喝酒的人。

    “又來到了這裏。”蘇銘望著此間酒棧,他記得當年自己第一次來到邯山城時,曾在這裏遇到了和風,遇到了寒菲子。

    “來時此地,如今要走了,還是此地……”蘇銘笑了,索性不再走去,邁步踏入這酒棧內,裏麵環境依舊如記憶裏的一樣,蘇銘的走來,也沒有引起太多的注意,唯有那睡著的店家,似被蘇銘走來送入的風吹動,睜開稀鬆的眼,瞟了蘇銘一眼。

    蘇銘如今的樣子,是他真正的相貌,這幅樣子在邯山城中看到的人,實在是太少,即便有人曾看到,也很難將他與名震邯山的開塵圓滿者,亦或者是同樣名氣極大的墨蘇聯係在一起。

    走進酒棧,來到當年他坐過的桌子旁,蘇銘坐了下來。

    不多時,便有店家打著哈氣走來,沒有問詢,而是直接在桌子上放了兩壺酒,還有一些下酒的食物,隨後離開,回到了門旁的桌椅處,拄著下巴,再次瞌睡起來。

    蘇銘拿起酒壺,放在嘴邊喝了一口,這酒一如他當年喝下時一樣,在嘴裏化作辛辣,如火一般在胸口內似成了一條火線。

    四周很安靜,隻有那店家的呼嚕聲起伏回蕩,其餘的人,包括蘇銘在內,都是默默地喝著酒,其中有一些,均都皺著眉頭,神色有些無奈的不忿。

    與如今籠罩在邯山城的氣氛一樣,就連這酒棧內,也都存在了壓抑。

    蘇銘低著頭,喝著酒,沒有去看旁人,在這深夜裏的酒棧內,如今也無人去觀察他,都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時間慢慢流逝,約莫一炷香後,腳步聲從外傳來,卻見兩個穿著青衫的漢子,結伴卻沉默的走來,踏入客棧後,坐在了一處桌椅旁,神色陰沉,一語不發。

    “又來了喝悶酒的朋友,這幾天的邯山城,可是與以往大不一樣。”在蘇銘不遠處的桌子旁,一個穿著藍色衣衫的中年男子,拿著酒壺,打了一個酒嗝,明顯有些喝多了,在那裏輕笑,隻是這笑聲此地之人都能聽出,那是自嘲。

    “天寒宗此番讓大家都失望了,沒想到啊……”酒棧內,之前的沉默此刻被輕微的打破,又有一人自嘲低語。

    “的確失望,但又能有什麽辦法,天寒宗的使者已經說了,此番收取弟子,隻取一人,就是顏池部的寒菲子。”那後來的兩個青衫漢子中的一人,右手在桌子上狠狠地一拍。

    “店家,還不拿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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