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站在成為了廢墟的部落裏,看著那哭泣的漢子,他的話語沒有得到答案,這漢子,正是山痕,他流著淚,跪在那部落的中心,其神色露出痛苦,其內有複雜,有愧疚,有悲傷。

    蘇銘沉默,他沒有出手,似在等待山痕的答案。

    許久,當寒風吹過地麵的繼續,打著轉,使得那部落散落的雜物飛旋時,山痕停止了哭泣,他慢慢的站起身,回頭看向了蘇銘。

    那雙眼,透著血絲,帶著疲憊。

    那熟悉的目光,此刻似成為了陌生,這熟悉的人,如今也成為了烏山的叛徒,若非是他,部落的死傷,絕不會如此慘烈。

    “是你告訴了黑山部,我們遷移的路線。”蘇銘望著山痕,神色哀傷,走了過去。

    “我回來時,你們正在外麵清除四周盯梢的黑山族人,那個時候,你們是分散開的,沒有人注意到你的蹤跡,你沒有殺那些屬於你的區域內的黑山族人,而是把部落的行蹤透露了。”蘇銘繼續走去。

    山痕麵色蒼白,慘笑中踉蹌的退後幾步,似不敢麵對蘇銘的質問。

    “那處陷阱,我們死了很多的族人……”

    “此後,你一直隱忍不發,直至在最關健的時候,我、雷辰、南鬆爺爺和你留下,你才出手,將南鬆爺爺重創,打亂了布局……你真的想看到,那黑山部追殺上去,屠戮族人麽……”蘇銘邁著腳步,沙啞的開口。

    山痕神色更為痛苦,再次退後了幾步。

    “我有兩點不解,其一,背叛部落,你是為了什麽。其二,你不讓北淩與其父在之前選擇留下,是因你沒有把握在重創了南鬆爺爺後這些人可以抵擋黑山族長的腳步,還是因為你在那個時候,良心發現。”蘇銘身子一晃,直接逼近了山痕二十丈內。

    “告訴我,為什麽!”

    “不要說了!!”山痕麵色慘白,猛的大聲咆哮,他神色的痛苦、悲傷此刻也隨之轟然爆發出來,他退後幾步,盯著蘇銘。

    “不要……說了!沒有為什麽,沒有!”山痕流著淚,右手抬起,其手中立刻有血光一閃,似光芒繚繞其手臂,一指蘇銘。

    “你是蘇銘也好,墨蘇也罷,給我滾開這裏,我還不能死,給我十年的時間,十年後,我會自裁於此地。

    你若繼續糾纏,休怪我不念族人之情!”山痕往昔的冷漠已然不在,此刻的他,如同一隻咆哮的凶獸,嘶吼中,其身一晃,就要離開這部落。

    “連族人你都已經選擇了背叛,還提什麽族人之情,當你傷了南鬆爺爺之時,可曾想過,若我們都死在那裏,族人的遷移被追兵追上,等待他們的是什麽!!”蘇銘猛的咬牙,右手持著那鱗血矛,直奔山痕而去。

    蘇銘之身化作那血色的長虹,帶著身後漂浮的無數月光絲線,刹那臨近山痕,轟鳴之聲在這曾經美好的部落裏,驀然而起。

    在那轟鳴間,山痕咆哮,其右手月光驀然化作了一把血色的刀,與那長矛碰到一起,形成了一股衝擊向著四周倒卷擴散。

    “烏血塵!”山痕身子後退幾步,麵色蒼白間噴出鮮血,其鮮血在半空立刻砰砰隻剩下化作了一片血霧,直奔蘇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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