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言心底盤算著,但是這時候確實也沒有對策,隻能攤手道:“可汗,李重九即是不給我們留活路,我們也隻有拚了。”

    頡利聞言搖了搖頭道:“難了,阿史那模末投降李重九後,他的弟弟阿史那社爾,也是起了反心,他身為拓設,手中也有三萬餘部眾,現在他出發渡過大漠,往於都斤山去了。”

    趙德言搖了搖頭,心想自己都能背叛漢人投效胡人,那麽這阿史那模末,阿史那社爾兄弟二人,又為什麽不能背叛突厥人,而投靠趙人。

    這阿史那社爾的牙庭本就在磧北,統帥回紇、同羅諸部,他擔任拓設後數年不向麾下各族征稅,別人問他為什麽。阿史那社爾回答說,部落富裕,我便滿足了,要征稅何用。

    因此漠北諸部首領因此對他非常愛戴,可是頡利清楚這是阿史那社爾收買人心的手段。阿史那模末,阿史那社爾兩兄弟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比一個厲害。

    趙德言道:“阿史那杜爾率眾前往於都斤山,是有讓可汗被李重九擊敗後,自己率部在漠北自稱可汗的意思。他們兄弟二人,一個投了李重九,一個則是在漠北自立,都是一個心思,就是取代可汗你成為突厥的可汗。”

    說到這裏頡利露出一抹怒色道:“我的這兩個侄子,都是野心勃勃,我實在後悔當初,應該擊敗了突利後,不去進攻趙國,而是返回草原解決這二人了,消除這隱患,沒想到今日卻是一並起來反對我。”

    頡利也是沒有辦法,阿史那模末,阿史那社爾二人都是處羅在世時,將他們封為設的大將,要鏟除他們不是那麽容易的。那時候處羅雖支持自己成為可汗,但是他那兩個兒子卻有其他的心思,表麵支持自己,但自己就是在招兵買馬。

    趙德言想來這也是突厥兄終弟及製除了問題的緣故。比如始畢可汗的兩個兒子,突利可汗,以及他的弟弟阿史那結社率一樣,在處羅可汗在世時,就是處羅的眼中釘。處羅可汗在世那時,趙德言幫他努力鏟除異己,打壓突利和阿史那結社率,但他死後留下的兩個兒子,卻又成為了反對新可汗頡利的勢力。

    頡利搖了搖頭,處羅可汗在位時,突厥看似一片平靜,但沒有料到處羅一死,突厥內部被積壓多年的問題,就一下子全部都暴露出來了。

    頡利長歎道:“我現在才知道我們內亂,才是突厥最致命的要害,而並非是外麵李重九的二十萬大軍。”

    趙德言也是沒說什麽,突厥軍事實力雖可以與中原抗衡,但是政治體係,卻是差了幾百年。中原最早就定下嫡長製的繼承傳統,而突厥呢,則是既可以兄終弟及,又可以嫡子繼承,到了後來嫡次子也行。

    混亂的繼承製,導致了各個設大將之間,都有野心。

    在中原王朝經曆了漢朝的七國之亂,晉末的八王之亂,吸取教訓的同時,突厥人卻在走中原王朝的老路,當初東西突厥的分裂就起源在此,但是突厥人仍沒有反思,結果又重新走上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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