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在雁門郡時陳孝意,王智辨乃是李重九的上官。李重九上前行禮言道:“陳郡丞,王郎將許久不見。”

    王智辨見李重九沒有自持身份,微微點頭,正要開口。陳孝意卻袖袍一揮,大聲言道:“李重九率大軍於城下,難道是要攻打本城嗎?”

    “大膽,吾太守的名諱也是你隨意稱呼的!”王馬漢當先開口斥道。

    陳孝意冷哼一聲言道:“什麽太守,不過自封的,在我眼底與劉武周一般都是亂臣賊子罷了。”

    王馬漢大怒言道:“你繁時縣城破在即,若非太守來援,現在早就破城了。爾城中缺糧,太守命人又送來糧食,以解百姓饑餓,現在你倒好了,翻臉不認人了,端起碗來吃肉,放下筷子罵娘。我倒是沒見過如此不知廉恥的朝廷忠臣。”

    陳孝意一時卻無法反駁,李重九當下言道:“陳郡丞你如何看我不要緊,說我是亂臣賊子我也認了,但繁時縣被圍,你派人求援,可朝廷可曾派過一兵一卒來援,眼下我為城解圍,你倒說我不是,這又是何道理。”

    陳孝意冷笑一聲言道:“若非你貪圖繁時縣一城之地,何必來救援。眼下你兵強馬壯,要入此城,我無話可說。那麽就從我屍身上踏過!人就在此,要殺便殺,吾為朝廷守節,死而無憾!”

    陳孝意此言一出,眾人麵麵相窺,殺陳孝意沒什麽,但就坐實謀反罪名,如此李重九與劉武周無二。不過眾多人更是不以為意,反正走到李重九這一步,現在也是割據自立,而割據自立與謀反,也隻差一步而已。反正五十步也不能笑百步。

    李重九見眾將臉色,皆紛紛欲要殺陳孝意入城。而溫彥博卻向李重九微微搖了搖頭。李重九問道:“溫司馬有何話說?”

    溫彥博低聲言道:“太守,陳孝意能以一座孤城,力敵劉武周大軍半年,足以其在城內深得人心,若是縱然殺之,倒是顯我不義,更成全了他忠義之名。”

    鷹揚郎將趙全庭不以為意地言道:“溫司馬此言差矣,亂世之下,忠義二字何意之有?”

    溫彥博搖了搖頭,言道:“亂世之下,人心背離,有人踐踏忠義二字,但也有人更遵循忠義之道,眼前不是最好例子,這天下如陳孝意這般人,恐怕也是不少。”

    李重九點了點頭,當下策馬向前一步言道:“陳郡守為朝廷死節之誌甚佩服,如此我就不入此城了。”

    陳孝意訝然言道:“李重九,你真肯不入城?”

    李重九笑著言道:“此城仍由陳郡守,王郎將鎮守,可不豎我李某人的旗幟,依舊豎大隋旗幟,但需駐我將卒五百人。這是最低要求,若不如此,我部下不會同意,陳郡守如何?”

    王智辨一旁言道:“也好,半年圍城,本城守軍死傷過半,守備不足,這五百兵卒正可為駐守,以防備劉武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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