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尊目視下,祖鳳的名號在九榜上瘋狂下跌,一代至尊步入末途,祂們冥冥中有感,恐怕從此世上再無祖鳳。

    未知的荒涼中,灰衣人佇立於神廟廢墟之上,纖細的背影似與昏暗的天地融為一體,她側耳,風聲如鼓擂,“神的痛苦越來越近了。”

    無人應答,也無需應答,轉眼看去,茫茫荒野,空蕩得厲害。

    與此同時,花間辭打散了卦象,在殿中枯坐良久,拂袖前往太衍天,跟太一的帝王在花園中散步,或者說溜狐狸,走到一半,她終是打破了閑適的氛圍,“抬升天朝之舉,怕會不順。”

    “為何。”

    “天地殺劫未完。”

    “死的還不夠?”

    “目前看來是不夠的,太一、六道都在風口浪尖上,大劫之下,太一注定無法穩住九天,甚至說,太一為九天規避掉了部分災難,使得殺劫凝滯,沒有達到該有的效果。”

    湛長風隨手摘下一朵花,鮮紅的汁水染上手指,“玄弋認為,天地殺劫究竟因何而起?”

    花間辭垂眸,“古來量劫,皆是礙了生滅、往複、平衡之道。”

    “仔細說呢。”

    她道,“表麵殺劫是因各道爭端,但這隻是一個契機,其本質,仍是禍起生靈,蓋因三千準聖長盛不衰,九天億萬界道者層出不窮,從寰宇處借的能量太多,卻不還,令生靈成了附著在宇宙體內的吸血蟲,這勢必會引來宇宙規則的清洗。”

    “你認為我該怎麽做?”

    “保凡流,殺諸道,殺凡流,保諸道。”

    “凡靈生死百年之間,塵歸塵,土歸土,這殺劫與他們何幹,你話到最後,還是要殺諸道。”

    “或......三千準聖。”花間辭說罷,沉默少傾,接著道,“也許殘忍,可九天六合之局便是如此,陛下總得有個考慮,若順其自然,太一與蒼生,都恐不保。”

    昔年三千準聖及六道獻神道填殺劫,太一為什麽不能獻祭了三千準聖和六道?

    ......湛長風張開手,花瓣從手中跌落,“不行。”

    “陛下?”

    “你也說了各道爭端是殺劫契機,因已種下,果也有跡可循,太一作為後來者,所受糾纏最少,如若主動出擊,難免越陷越深,成為受劫主體,太一要做的,是怎麽在這災劫中全身而退。”

    湛長風問她,“災劫以何種形式而來,有推測嗎。”

    花間辭知道她的意思是,讓六道和三千準聖承擔祂們結的果,太一不必幹涉,然而太一如今作為神道魁首,想獨善其身很難。

    “禍起生靈,它的降臨,必有生靈私欲推波助瀾,新天庭已將矛頭指向神道,因而就我推測,以扶公盟為代表的反神道準聖會帶來第一波衝擊,其次是看似中立,實則是在自家道統和九天之間端水的六道,如果神道有頹勢,祂們恐會支持扶公盟,改革選帝製度,介時,皇樓必然會插手阻撓,又是一場爭端,不過在這之外......”

    花間辭想了想措辭,“還有不確定因素。”

    “你說的已經夠了,其他都隻是這些災禍的佐料。”湛長風轉了圈手指上的戒指,目光從億萬界上掃過,“從現在開始,陸續施法關閉小界、中界界門,嚴令各方神靈使節、鎮守使待在轄地,不得隨意走動,我且看看,誰能阻我抬升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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